粮食官叫破了嗓子,也没人为粮食官求情。
普通士兵巴不得自己能多喝半碗粥,少吃些闹肚子的霉米呢。
而那些不吃大锅饭,时不时得到孝敬的将领,更是一个屁也不敢放,总感觉陛下的话里有话。
特别是陛下手里的那本册子。
尽管大家不知道这本册子上记录了什么,但不少人知道蒋瓛是锦衣卫佥事。
再看那八百里加急快马来时的方向,当即就有人看出了端倪。
蒋瓛是从溧阳县回来的,并且和6垚前后脚抵京。
既然陛下不说,那么韩国公一定知情。
“韩国公为什么没告诉我们,蒋瓛也去了溧阳?”
“你问我,我问谁去!”
“问家里人啊!”
溧阳县那边来的信,都送到京城家中去了。
废除军户制,当兵就能分田减税,这么大的事,韩国公不可能知其一不知其二。
后面陛下有任何风吹草动,韩国公一定早就知道了。
既然韩国公根本没有派人给他们家里送信,他们家里人也没给他们送信。
蒋瓛做的事,一定应该与他们无关。
“砰!”
朱元璋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不少人吓得打了个激灵。
“咱打算按照溧阳县每个地块的位置,就近给大家划分田地,谁赞成谁反对?”
“陛下英明!”
“没有人反对,咱现在就按照军功大小,还有当兵的年限开始分。”
朱元璋翻开图册,虎目圆睁,捏着册子一角的指节微微蜷起。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看到图册上,被蚕食大半的军田,还是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杀机。
此事这些军官确实有错,但军户制这种自下至上,固定所有人出身与未来的制度,才给了他们肆无忌惮侵占军田,子子孙孙都不惧的底气。
“吴阳!”
被点名的军官,从队伍中间走出,困惑不已。
不管是论军功还是论资历,也轮不到他第一个受封啊!
在图册登记上,吴阳吴家确实也是侵占军田亩数最少的,数额为一百五十八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