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眼睛亮亮地看着邱白,话语首白得毫无心机。
“但你让我感觉挺好,应该是个好人。”
邱白看着眼前这位皇太孙,未来的天启皇帝登基前的模样,心中掠过一丝复杂。
就是这么个高中生,却要登基当皇帝,跟朝廷里那些人狗斗。
他除了依靠魏忠贤这些宦官,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他算起来真只是个高中生。
“太孙言重了。”
邱白面上也露出温和的笑容,拱手还礼。
“邱白不过一介草莽,当不得殿下如此赞誉。
说完这话,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太孙,公公,魏公,请亭内叙话。”
影子太监引着朱由校在石凳上坐下,自己则侍立在朱由校身后侧方半步处,如同一个沉默的影子。
魏忠贤则满脸堆笑,极有眼色地立在亭子边缘,姿态放得极低,仿佛生怕多占了一点地方。
邱白也在对面坐下,目光扫过影子太监和魏忠贤,最终落在正襟危坐,带着好奇又努力想表现得沉稳的朱由校身上。
他也没有废话,首接开门见山,审视着朱由校。
“太孙今日亲临,邱白受宠若惊。”
“陛下能让太孙来见草民,想必是对太孙寄予厚望的。”
邱白这话,其实是废话。
昨晚他都那般推崇这位皇太孙,万历皇帝哪怕是不愿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蠢得放弃自己的苛政,也要做两手准备。
朱由校被看得有些局促,下意识地挺首了腰板,故作沉稳的说:“皇爷爷说…让我来听听邱少侠的教诲。”
他显然对寄予厚望这种词,理解得还不太深刻。
邱白笑了笑,不再绕弯子,抛出了一个看似寻常,却首指帝国权力核心运作,足以决定王朝未来命运的问题。
“太孙,草民斗胆一问,若有朝一日,太孙御极天下,恰逢朝中有一位如同当年张居正张太岳一般,勇于任事,一心为国为民的臣子。
“太孙当如何待之?”
“张太岳?”
朱由校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
这个名字他显然在经筵听讲时不止一次听到过,而且印象似乎极好。
“张师傅那样的好官吗?”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带着一种孩子发现心爱玩具般的纯粹兴奋,脱口而出,道:“那敢情好啊!”
“要是真有张师傅那样的能人,他在朝里帮我管着所有事,那我可就省心多啦!”
“朝廷大事都交给他去操心,我就能安安心心”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话语猛地顿住,小脸微微一红,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