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的,石泓轩走的时候都没来何家拜访,也没让人来说一声。
何天母亲卢氏,有点忐忑。
“小天,这样是不是有点不讲情面?”
何天笑道:
“石家这么做,就给我们脸了?
明知道自己儿子要出远门,还要在这时候来商议婚期,明摆着娶我过去当个摆设,当个门面,说不定还要当他们的大管家,操持家事,伺候双亲。
我自己家又不是没有事情做了,嫁汉嫁汉,汉子都不在家,我去干什么?”
何天安抚娘亲。
“人家做事不好看,咱们也不必给脸,别操心了,他家也就是一时转不过弯来,过段时间就好了,除非他们想退婚。”
“那倒不至于。”
说到退婚,卢氏就激动起来。
这门婚事定下十来年了,还是少帅的姨母给做媒,除非石家要得罪少帅,不然不会贸然提出退婚。
何天笑。
“这不就得了,没多大事儿,您别放在心上。”
说着,随手拿起桌上的账本。
“也不知道爹这一趟出去,什么时候回来。”
说起当家汉子,卢氏也被转移了注意力。
“是啊,这一走都快两个月了,说是去看看,哪里要这么久!
这一路上估计也不太平,又是土匪又是征兵征粮食的,到处混战,乱七八糟。”
“您看,爹出门办点事,还拿着少帅府的路引,您都不放心,那石家,石泓轩要漂洋过海,不论是飞机还是汽轮,都有风险,他们还要把我娶过去,不就是想着有个万一,好歹有个寡妇为他守着?要是有奇迹,能在几天时间怀个孩子,就更好了。”
“呸呸呸,别胡说,不吉利,你一个大姑娘家,什么孩子寡妇的,这是你能说的话吗?”
何天赔笑脸。
“是是是,女儿口不择言,女儿错了。”
说着,又搂着卢氏的胳膊。
“娘,反正我要是去了石家,也要操持家务,咱家也不是没活干,我看这几家铺子总让您头疼,不如您给我试试?”
“也行,拿去看吧,这些账本,我看着就闹心。”
何天捧着账本就回房了。
何家的产业,跟石家有很多重叠的地方,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传统行业。
主要就是绣坊还有成衣铺子。
另外就是胭脂水粉之类。
过去这些都是赚钱的行当,如今受到新兴文化冲击,女学生,姑娘太太们都不喜欢老式旗袍了。
新式旗袍,卢氏一直觉得太不端庄,不愿意改变。
这就导致铺子入不敷出,加上今年南方多雨水,桑蚕受到影响,丝绸价格暴涨,何天父亲这次出去就是奔着产地能便宜点,多收购一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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