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都点头哈腰,阿谀奉承,恶心死了!不就是怀了个皇嗣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宫还是宫里唯一的贵妃呢!
想起前夜把巫蛊人偶挖回来烧掉,她心中又庆幸又得意:本宫才不稀罕害孩子!死宸妃,等你生完孩子,咱们再争高下!
待众妃嫔三三两两落座,三位大人物才姗姗来迟。
岳皇后扶着太皇太后缓步而来,身后跟着两名清秀男宠,一个执扇,一个捧茶,低眉顺眼地随侍在侧。
“陛下驾到!”
众人起身相迎,只见焱渊大步流星而来,一袭靛青色衮服,袍角绣着金线春水纹。
腰间玉带缀着明珠,墨发以金冠束起,俊美无俦的面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唯一没有刮胡子,胡渣倒是增添了一种别样的野性不羁。
引得妃嫔偷偷观赏,陛下看着好有男人味儿……
焱渊径直走到姜苡柔面前,伸出手,嗓音低沉而温柔:“爱妃,随朕上去坐。”
众妃嫔暗自翻了个白眼,陛下真是偏心偏到月宫上去了!
太皇太后笑呵呵道:“春日好,宸妃该多走走,这点就交给皇帝,月份大了,身边得有人陪着才放心。”
焱渊小心扶姜苡柔坐在身侧,才自己坐下。
“皇祖母说的是,孙儿忙完,多带宸妃散散步。”
宁馥雅忍不住插嘴:“陛下,宸妃妹妹从不出门,咱们想看看她都不见人影呢!”
岳皇后心中冷笑:这个蠢货,竟还不知大祸临头。
赏花宴开始,宫人们躬身上茶点水果。
岳皇后忽然说:“今日的春日美景,让臣妾想起虞妹妹前日送来的绣屏,尤其是那株老槐,枝干虬结,栩栩如生,可是照着瑶华宫东南角那棵百年古树绣的?"
虞昭容会意,接话道:“是啊,嫔妾听说那树近日总落枯枝,怕不是地龙翻身的前兆?”
地龙翻身乃大凶之兆。
太皇太后手中佛珠骤然一顿,凉亭内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地龙翻身?”焱渊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似雷霆在云层中滚动,震得人心头发颤,“虞昭容,你是在诅咒朕的江山不稳,还是在咒宸妃腹中皇嗣不祥?”
虞昭容吓得当即跪伏在地:“嫔妾一时口无遮拦,胡言乱语,求陛下恕罪!”
“掌嘴。”
帝王两个字,惊得满座妃嫔呼吸一滞。
“啪!啪!啪!”
十巴掌下,虞昭仪半边脸瞬间红肿,唇畔溢出一丝鲜血,她不敢擦,只颤声道:“嫔妾知错…”
“传朕口谕,今日起,谁敢妄议天象……就试试谁的脖子硬。”
姜苡柔明白焱渊为何震怒——这不是惩罚失言,是在掐灭任何可能伤及她腹中龙嗣的流言。
太皇太后蹙眉:“哀家昨儿礼佛时,也见那树无风自动,莫不是……”
岳皇后忧心忡忡道:“说来也奇,今早御兽园的白孔雀不知怎的,偏在那树下徘徊,宫人怎么驱赶都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