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渊心中冷笑:还能有谁?不就是中正殿里那位日日诵经念佛的慈母?父皇当年怎么就没把这祸害一并带走?
父皇,你愧对儿臣。
目光扫过姜苡柔隆起的腹部,又稍感宽慰——好在及时发现那巫蛊人偶,他的柔柔和两个龙蛋都平安无事。
太皇太后叮嘱了些孕后期当心的事项离开。
待众妃退下,焱渊执起身侧人莹白如玉的柔荑,在指尖落下一吻:“柔柔可吓着了?”
姜苡柔浅笑盈盈,眼波流转:“有陛下在,臣妾何惧之有?”
“既如此,朕带爱妃好好赏花去。”
御花园中,帝王亲手为心爱之人簪上一朵魏紫牡丹。
那重瓣叠蕊的花冠衬得佳人愈发娇艳,焱渊不禁叹道:“柔柔真真是国色天香……”
姜苡柔小拳拳捶他,“陛下夸的是牡丹花,还是人啊?”
“自然是可人儿。”他捏起她下巴。
粉嫩指尖摩挲他俊美脸上极不协调的胡渣,“陛下何时剃须?当真要蓄发吗?”
焱渊淡然一笑,答案当然是你什么可以直面孕肚上的纹路,朕就什么时候剃须,在此之前会一直陪着你。
他缓缓靠近那柔软的樱唇,还故意用胡渣蹭了一下,“疼吗?”
“……”
“柔柔比牡丹还香得撩人……”再次靠近……
兔贵妃在远处石墩上看得手舞足蹈,好刺激,不如就在这片地方那什么什么一下吧?
与此同时,嘉敬的软轿缓缓行进在通往中正殿的宫道上,一个宫人匆匆赶来给青芜说了什么。
“殿下,”青芜俯身凑近轿窗,声音压得极低,“赏花宴上出事了,林嫔怂恿贵妃对宸妃行巫蛊术……”
林嫔?谋害皇嗣?嘉敬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和谁有关系。
她玉手轻抬,软轿立刻停下,此时去见太后,只怕要撞上帝王因林嫔之事而起的怒火。
正欲吩咐改道,转角处却已传来凤驾的仪仗声。
十六名太监抬着的凤辇缓缓转过宫墙,岳皇后端坐其上,九凤金冠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诡异。
“长公主这是要去尽孝道?”岳皇后似笑非笑,“不如顺道替本宫问问母后,她老人家可知晓林嫔是谁的人?”
嘉敬面色微震,随即恢复如常。
“皇嫂说笑了,臣妹不过是听闻母后近日凤体违和,特去请安罢了。”
岳皇后慢条斯理地拉长语调:“长公主隔三差五进宫,实在辛苦。何不在府中相夫教子,享天伦之乐?”话中锋芒毕露,直指嘉敬越权掌管六宫事务之嫌。
嘉敬不疾不徐地道:“能者多劳,为陛下分忧是臣妹的本分。”
“这劳字啊,”岳皇后倾身向前,面带三分讥笑:“总有个头。”
宫道两侧的宫娥太监早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出。
嘉敬展颜一笑:“皇嫂此言差矣,臣妹毕竟是。。。陛下的亲姐姐。”
她特意在"亲姐姐"三字上加重了语气,暗指自己血脉尊贵,权柄非皇后可轻易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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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礼制,即便是长公主,身为外命妇也需为凤驾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