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瞬间陷入极大的不安与震惊之中。
这是他出家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他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过这样的感觉,从未让自己的身体失控过,从未——像现在这样,被情绪与生理反应左右。
这种陌生的情绪,让他一时之间,竟无法做出反应。
他该推开她,该立刻恢复自己的理智,该让自己回到应有的清净状态……
可他的身体,却在那一刻,违背了他的意志。
白艳察觉到他的僵硬,眉头微微蹙起,像是有些疑惑,她轻轻地歪头,眼神清澈而纯真地看着他,语气带着一丝担忧:「大师……你还好吗?」
她的语气极为真诚,完全没有半点戏弄的意味,像是真的在担心他。
清远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一瞬,极力压下内心的动荡,然後缓缓地松开了手,低声道:「无妨。」
他的声音微微沙哑,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维持住冷静。
白艳微微後退一步,重新坐回蒲团上,抬起眼看着他,眸光透着一丝细腻的观察:「可是……大师,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对。」
清远没有回应,他的手指收紧了一瞬,然後轻轻地合掌,闭上眼,像是在强行压制内心的动荡。
他必须冷静下来,必须让自己回到理智的状态,他不能——
「你刚才,是不是身体不适?」白艳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透着一丝关切。
清远睁开眼,眉宇间带着一丝压抑的情绪:「……施主不必在意。」
「可你真的没事吗?」她轻轻地侧头,语气依旧纯粹,「如果你感到不舒服,我可以帮你。」
她的声音柔软而真诚,没有任何隐晦的暗示,没有任何刻意的诱惑,却让清远的内心骤然一颤。
帮他?
她的语气如此自然,如此单纯,却让他感受到一种极致的压迫感,让他的信仰与欲望,产生了最极端的拉扯。
这一刻,他意识到——
自己,真的开始动摇了。
佛堂内的烛火依旧摇曳,映照在清远的脸上,让他的神情显得更加阴影交错,无法捉摸。
白艳静静地坐在他的对面,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红瞳映着烛光,带着一丝淡淡的关切,神情看起来单纯又无害。
可她清楚,她的这句话——「我可以帮你。」
就像是一道锐利无声的刀刃,切开了清远的防线,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动摇。
他,真的需要帮助吗?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这只是身体的一时错乱,他的修行不该受到这种影响,他必须保持冷静。
可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却在轻声低语着——
你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为何这一次无法控制?
清远的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佛珠在他的掌心滚动,微微发热,像是在提醒他,他仍旧是个禅师,仍旧需要坚守自己的信仰。
他闭上眼,声音低哑而克制:「施主,这是贫僧的试炼,妳无需介入。」
他的语气仍旧平稳,却多了一丝刻意的疏离感,像是在强行切割某种无形的牵连。
白艳歪头看着他,眉宇间透着一丝淡淡的困惑:「可是,试炼并不代表你不能寻求帮助吧?」
她的声音轻柔,没有任何戏谑,像是在真正地询问。
「你不是说过,凡人皆有执念?」她微微一顿,语气认真,「那麽,若这也是一种执念呢?」
清远的睫毛轻颤了一瞬,却没有回应。
空气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寂静,只有烛火微微跳动的声音,映照出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清远低垂着眼,指尖轻轻摩挲着佛珠,像是在强行将自己的心思拉回理智的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