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抹沉默,让维克多的眉宇微微蹙起了一瞬。
他不是习惯等待的人。
但白艳却没有让他等太久,她终於放下酒杯,视线轻轻一转,对上了他的眼神。
然後,她抬起手,将自己的指尖,轻轻放在了他的掌心里。
这个动作,不轻不重,却让维克多的指尖微微收紧了一点。
他没有说话,只是牵起她的手,轻轻一带,将她拉入舞池之中。
这是一场无声的对弈。
钢琴声再次响起,圆舞曲的旋律流转在烛火之间,两人的脚步在大理石地板上滑动,裙摆轻轻晃动,每一个步伐都带着贵族应有的优雅与精确。
然而,真正的交锋,并不在这舞步之间,而在——谁主导这场舞蹈。
维克多的掌心扣在白艳的腰际,力道不重,但足以让她无法轻易逃离。
他的舞步稳定而强势,没有给她太多选择的馀地,每一次旋转丶每一次推拉,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控制力。
这是一种试探。
他在测试她,会不会臣服於他的节奏。
然而,白艳只是微微勾唇,红色的瞳孔透着一丝妖异的光芒,没有丝毫不适,反而跟上了他的步伐,甚至……开始反击。
当维克多带着她旋转时,她忽然微微侧过头,让自己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掠过他的手臂,然後微微後退了一步,巧妙地拉开了一点距离。
这个距离,让维克多的指尖微微一顿。
白艳抬起眼,笑得温柔:「你的步伐,很精确。」
维克多的眉头微微一皱:「妳似乎不太喜欢被掌控。」
白艳眨了眨眼,然後轻轻靠近了一点,声音轻柔地贴近他的耳畔:「那麽,你喜欢吗?」
这句话,让维克多的指尖微微收紧了一瞬。
她不是单纯地挑战他的控制力,而是用更细腻的方式,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欲望。
这才是真正的狩猎方式——不去逼迫猎物,而是让猎物自己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该继续追逐下去。
这场舞,已经不只是舞蹈,而是一场心理上的较量。
就在这时,伊莎贝拉终於站起身,放下了酒杯,缓步走来。
她的步伐不疾不徐,裙摆曳地,犹如一只慵懒的猫,静静地靠近,然後在舞池旁停下,双手环胸,看着场中的两人,语气轻快:「这场舞会,什麽时候变成你们的私人场地了?」
白艳微微侧头,视线与伊莎贝拉交错,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你不喜欢看吗?」
伊莎贝拉轻轻笑了一声,眼神透着细腻的兴味:「我更喜欢参与。」
她伸出手,动作优雅,指尖轻轻掠过白艳的手臂,然後轻轻向她做出邀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来换个舞伴?」
维克多的视线微微一顿。
白艳则微微眨了眨眼,然後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懒洋洋的:「这样的邀请……怎麽能拒绝呢?」
下一秒,她松开了维克多的手,转身牵起了伊莎贝拉的手指。
烛火摇曳,旋律悠扬,猎人与猎物,已经无法再分清界限——
这场游戏,正在变得越来越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