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对她做了什麽?」维克多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隐藏的压迫感。
白艳轻轻眨了眨眼,语气懒散:「这问题应该问她,而不是问我。」
「她现在的样子,才不是她该有的。」维克多的视线沉了几分,语气平静,「如果妳想继续留在这里,就不要再动她。」
白艳没有回答,她只是站起身,步伐轻盈地绕过桌子,走到维克多的身旁,然後,在他来不及後退时——
她弯下腰,微微靠近他的耳边,指尖轻轻落在他的肩膀上。
「维克多,」她的声音轻柔,像是一场无声的试探,「你也想要这样的改变吗?」
这句话,让维克多的呼吸微微一滞,他的下颚紧绷了一瞬,指节轻轻收紧,却没有立刻回应。
白艳笑了。
她的指尖顺着他的肩膀缓缓下滑,然後停在他的手腕上,轻轻扣住,动作优雅而随性,像是一场无声的掌控
「你嫉妒她的改变,对吧?」她语气轻快,带着一丝淡淡的兴味,「因为她的世界中心不再是你,伊莎贝拉的哥哥。」
维克多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有些不悦:「我为什麽要嫉妒?」
白艳微微倾身,红色的瞳孔映着阳光,语气温柔:「你也想要改变,但你一筹莫展,你不仅嫉妒,你还羡慕伊莎贝拉。」
这句话,让维克多的手指猛地一顿。
这一刻,他意识到,这场游戏,已经不只是伊莎贝拉的堕落,而是——他的理智,也正在逐渐被剥夺。
白艳没有再继续,她只是松开手,後退一步,红唇微微勾起:「别太紧张,维克多。」
她转身,步伐轻盈地朝门口走去,然後在门口停下,没有回头,语气轻柔地低语:「你会主动来找我的。」
这句话,让维克多的手指紧紧扣在桌面上,指节泛白,眼神沉沉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
这一刻,他终於意识到——
这个女人,远比他想像的更加危险。
维克多·卡尔斯顿从来没有被人挑战过。
他是家族的掌权者,冷静丶理智,从不被情绪左右。他的决策总是精确无误,他的控制力无人能及,整个欧洲贵族圈都知道,他是个不容动摇的男人。
然而,这个女人——
这个在宴会上若即若离丶不刻意迎合丶却能让所有人为她沉沦的女人,竟然敢当面试探他的极限,甚至在他面前留下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後,转身离开,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她的步伐轻盈,腰线柔和而流畅,银白色的长发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是一道轻盈却危险的影子,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你会主动来找我的。」
这句话,像是种子一样植入他的思维里,令他一整天无法平静。
这是维克多第一次意识到,他无法忽视某个人。
他坐在书房里,桌上摆着一份商业报告,萤烛的光晕照映在羊皮纸上,文字清晰可见,却怎麽也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的视线落在报告上,却没读进半个字,脑海里反覆闪过的是今早白艳的表情——
她的笑容从容自若,她的语气漫不经心,她的动作自然得像是在品味一场游戏,而他……
他竟然真的被她的话影响了。
维克多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眉头紧锁,眼神幽深。
这不应该发生的。
这种无法掌控的情绪,让他感到陌生而不安。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