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了。”
屋子里湿度正好,有些文物还在药水里泡着,需要避光。周旋没开顶灯,拎一台手提台灯,对着清单核对大大小小的物件。
一时无人讲话,各忙各的,互不打扰。
忙完手头的事,周旋扭头,朝白行樾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倚在桌沿,一只腿稍稍弯曲,臂弯处架着一个笔记本,拿笔在上面涂涂画画。
她走过去,把台灯往上提了提,帮忙照亮。
周旋看得认真,问:“这是密道的内部构造吗?”
白行樾说:“八九不离十。”
等反应过来,周旋发现和他离得过于近了,肩膀几乎贴着他的胳膊。
她不着痕迹往旁挪了半步,光源由下往上,扩散到他脸上。
离得近才发现,这人睫毛长得离谱。
白行樾头也没抬,微弱地勾了下唇角:“看我做什么?”
周旋不答反问:“那你在笑什么?”
“你觉得我笑什么?”
周旋没和他绕来绕去,说:“我刚在想,如果你从事我们这行,应该会有不小的成就。”
白行樾说:“或许吧。”
“之前听宁夷然说你本科学的历史,我还惊讶了一下。”
提到宁夷然,白行樾忽说:“我压根儿没打算替他瞒什么。”
白天那段对话结束得匆忙,到此刻才被衔接上。
周旋说:“我也确实没生你的气。”
她还不至于分不清主次,去较没必要的真,只不过该撇清的还是要撇清。
停顿了一下,周旋补充:“如果不是因为宁夷然,你也不会处处帮我。说到底,是我该谢谢你。”
白行樾慢条斯理地合上笔记本,抬眼瞧她,说:“如果我说,不全是因为他呢。”
周旋默了默,没问原因,而是笑笑:“你不像是会同情心泛滥的人。”
白行樾低笑一声,也不解释:“对我很好奇?”
话题像橄榄枝,被悄无声息抛到了她这。
得承认他段位高得不是一星半点,但周旋今晚不太有见招拆招的兴致。她瞥向墙上的挂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