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心中警铃大作,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但侥幸心理仍在作祟。
不可能……钟懿不可能知道的!
卫士的动作极为粗暴,很快,一个瓷盒从林威怀中被搜了出来,呈到钟懿面前。
林威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眉头紧锁,兀自强辩。
“不过是些寻常的胭脂水粉,钟大人连女人的东西也要抢吗?”
钟懿接过瓷盒,轻轻打开,将那抹殷红凑到鼻尖,随即,他笑了。
那笑容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嘲弄。
“胭脂?林大人,这东西,确实能让人生出‘瘾’来,不是吗?”
他目光陡然变得锐利。
“你在我酒里下的,就是此物吧!”
“什么?!”
一旁的钟帆和钟鼎闻言,震惊不已!
两人瞬间明白了这“控心之术”的真相,一股被愚弄、被算计的滔天怒火,轰然爆!
“老贼!我杀了你!”
钟帆怒吼一声,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了林威的肚子上!
“敢害我三弟!”
钟鼎更是双目赤红,蒲扇般的大手左右开弓,耳光声清脆响亮!
“嗷——”
林威哪里受过这等皮肉之苦,养尊处优的身子骨瞬间散了架,惨叫声撕心裂肺。
拳脚加身,尊严扫地,他心理的防线顷刻间土崩瓦解。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全都说!”
他涕泪横流,狼狈不堪地哭嚎起来。
“是……是北狄人给我的!是北狄的萨满用一种叫‘蚀心草’的东西炼制的!他们答应我,只要我帮他们控制朝中大臣,就……就扶持我……”
一切,水落石出。
钟懿挥手制止了愤怒的兄弟,目光冷漠地看着瘫软如泥的林威。
曾经不可一世的青州土皇帝,此刻被粗暴地绑上囚车,成了阶下之囚。
与钟府众人简单告别后,钟懿一行人押解着囚车,连夜启程,直奔京城。
京城,丞相府。
户部侍郎林守禄正满面春风地站在书案前,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得意。
他手中,捏着一封刚刚从青州用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信。
“相爷,您看,家兄信中说得明明白白,那钟懿已经喝下了‘蚀心香’,不出三日,必成我们的棋子!”
林守禄对着书案后的人,点头哈腰,语气谄媚至极。
“请相爷放心,此事绝无意外!”
书案后,一个身着紫袍、须微白的老者,缓缓抬起头。
他面容清癯,眼神却深邃如海,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