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说如果,”卿离意有所指地问,“这些原羚的所有人和据点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
“情况就会变得更加糟糕。”王隐青抢答道。
准确来说,不是抢答,是劝阻,“卿学弟,我们知道你的本领。但你应该清楚,原羚,甚至包括你的夜莺,说到底只是工具。”
工具坏了,换新的就是;工具人坏了,再培养出一批也不费功夫。
使用工具的人反而会研究、了解工具损坏的原因,下一次做得更彻底。
“系统性的问题,不会因为其中一个环节的修正而解决,可能还会恶化。”这是阮雪的结论。
原羚帮,以及在它后面提供支持的赵氏、鳌氏,要处理,但不是仅仅让他们消失。
“如果不能全部推翻重来的话,有个比较合适的做法,就是有人可以填补他们消失后的生态位。”
比如,由鳌庆接管鳌氏。
准大学生们聊着和大学生活风马牛不相及的沉重话题,卿离的手机响起。
查看来电,忽然是许坤,“不好了师父,蔡狗爷又中弹了!”
注意关键字「又」。
“他怎么老是中弹?”阮小满忍不住不问。
“我也想知道,”电话那边的许坤好像也很困扰,随即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这回是被霰弹枪打的!鸟弹!这手术只有师父可以做!”
……
事态紧急,卿离把阮家姐妹和白秘书扔在渊大学生会,赶回百草兔。
还好,蔡乾没有被打成筛子,只是被十多颗小型弹丸扎进身子。
说好其实也没那么好,其中有一颗弹丸甚至嵌进了心肌,这是当前世界范围内没有外科大夫敢做的取弹手术。
怪不得没有送到医院,而是送到百草兔来了。
“怎么回事,火并还能上升到用霰弹?”卿离一边做检查,一边询问情况。
蔡乾的狗腿小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几天我们跟蔡哥在湖沟区中片边缘抢了个工事订单,他被当地的同行记恨上了。”
接下来生的就很容易理解:他们趁着蔡乾落单的时候,推出个极端分子给他来了一。
“距离中弹已经过去快一小时,蔡狗爷刚刚还醒着,现在昏过去了。”许坤急得满头大汗,“我只能给他止血,师父您能治好他吗?”
因为平时接触得不少,他们两个交情还算不错。
“嗯…可以是可以,但是风险很高。”卿离思索片刻后答道。
不是蔡乾的风险高,而是给他治愈会给百草兔本身带来难以估量的风险。
正经医院都不敢接治的霰弹枪伤,如果在一家药铺治好了…
“有多少人知道蔡先生受到这种枪伤?卿离问了句。
“施工工地上人挺多的,蔡哥刚中弹那会儿正好离人群不远。“
“好吧,”既然入学在即,卿离决定把选择权交给百草兔的下一任店长,“坤坤,你想不想「亲手」救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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