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宁见齐戎突然松开手,似乎放松下来的样子继续扯着齐戎的衣服擦拭着依旧在潺潺流血的伤口。
刚刚齐戎坐起来的动作太大,再次扯到了伤口,伤口再次冒出了鲜红。
林长宁安抚似的拍了拍齐戎的手臂,皱着眉头低头给齐戎擦拭腰上的血,轻轻的将齐戎腰间的血液擦去后垂着纤长的眼睫回答:“咱们俩都掉进了黄河,我晕了一会儿后迅醒了过来,抓住了一只枯木,正巧看到被浪头推上来的二哥,就把甲卸了抓住了你和我一起上了岸,后来在河边遇到了这家好心的渔家,婶子刚刚给我们送来的衣服,他家丈夫已经出去给我们请郎中了。”
齐戎感受着腰间轻轻的触碰点了点头:“你身上的伤如何?”
林长宁摇了摇头:“已经没什么大事了,许是掉下来的时候,箭矢被河水冲掉了,身上已经包扎过撒了药粉,只是二哥的伤有些麻烦。”
林长宁顿了一下,拧着眉头将十郎给他的药粉朝着齐戎的伤口撒了上去,但是看着药粉没多久就被浸湿的模样叹了口气:“二哥,你中的箭矢断在了肉里,我不敢冒失去动,只能等人先将郎中请来。”
齐戎眸光暗了暗,轻轻的应了一声,小六虽说的容易,但是他记得自己掉入河水中时分明是昏迷的状态。
河水湍急,一个又一个的巨浪直接将他拍晕了,如今他都不记得到底是什么东西砸到了自己,只记得一个浪过来,后脑勺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昏迷的人能在黄河中活下来,根本是神迹,想必小六带着他从黄河中爬出来也是颇为不容易,齐戎软下了心肠看向林长宁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柔软。
“难为你了小六。”
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却拼了老命将他救出了黄河,齐戎心中存了几分感激和感动,自古以来被黄河冲走的人,能有几个生还的?
更枉论林长宁大概率又背着他走了一路,这才找到一位人家将他安置在这里。
林长宁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朝着人扯出一抹微笑:“应该的二哥,咱俩什么交情?不必说客气话!”
齐戎看着林长宁刚刚因为动作过大再次伸出鲜血的肩头突然翻身坐起,将自己的衣服拢好。
“你身上的伤如何?把上衣脱了给二哥看看。”
齐戎见林长宁说的轻松,但是总有几分不放心,便想着看看林长宁身上的伤势如何。
话刚一说出口,就看着林长宁一双凤眼瞪的乌溜溜圆,看着他笑容慢慢淡了一下轻轻咳嗽了几声道:“二哥,我身上的伤没事儿,已经包扎好上好药粉了,问题不大,你身上的伤比我严重,还是躺那躺一会吧。”
齐戎还想坚持,但是看到林长宁直接将他摁回床榻上后,再次撕扯到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的样子,欲言又止了一下,叹了口气躺了回去。
小六哪都好,就是这性子鸡毛了一点。
都是大男人,这会儿脱个上衣都害羞,唉~
还是太过腼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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