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不像是临时避难所,更像个经营多年的老巢。”冷月观察着细节,冷静地分析道。
“嗯。”云逍也察觉到了,“比镇魔司的某些据点还专业。看来你这‘守陵人’的家底,不简单啊。”
石开走在前面,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带着他们往矿洞深处走。
越往里走,空间越大,空气也变得温润起来,甚至能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气波动。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出现在众人面前。
溶洞中央被开辟出了一片不小的生活区域,石桌、石凳、石床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口引来了地下水的水井。
在角落的一张石床上,躺着一位面色金黄、气息微弱的老者,显然就是石开的爷爷。
看到这一幕,众人终于明白,金刚寺的说辞,从根子上就是谎言。
如果真是为了“商量”,何至于将人打成这样,逼得人家祖孙俩躲进这暗无天日的地下?
石开快步跑到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爷爷,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辩机走上前,伸出手指在老者眉心轻轻一点,一道柔和的佛光渡入。
“他神魂受创,五脏六腑皆有震伤,是金刚寺的‘大金刚拳’所致,下手极重。”辩机收回手,声音冷了几分,“若非他自身修为不弱,又有此地灵气滋养,恐怕早已撑不住了。”
她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喂老者服下,老者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了一些。
做完这一切,石开“噗通”一声,对着众人跪了下来。
“小人石开,拜谢各位恩人救命之恩,庇护之德!”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时,额头已经一片红肿。
“我叫石开,石头开花的开。”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这一次,声音里充满了郑重与决绝。
仿佛这个名字,承载着某种沉重的使命。
“行了行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磕头。”云逍被钟琉璃小心翼翼地放到一张石凳上,他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你这条命,是佛子救的。你要谢,就谢她。”云逍指了指辩机,“我就是个摇旗呐喊的,师姐是我的坐骑,凌公子是我们的钱包,冷月负责查漏补缺。我们分工很明确的。”
凌风在一旁听得想哭。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定位!
石开却把云逍的话当了真,又恭恭敬敬地对着辩机磕了个头。
辩机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受了这一礼。
她知道,这一跪,代表着少年彻底的托付与信任。
“石开。”云逍翘起二郎腿,一副准备听故事的架势,“现在,可以跟我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那枚玉佩,到底是什么?”
“金刚寺为什么非要得到它?”
“还有你说的‘守陵人’,守的又是什么陵?”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石开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整理思绪。
他站起身,走到溶洞的一面石壁前。
那石壁看上去与别处无异,但他伸手在上面有节奏地敲击了几下,石壁竟发出了“嗡”的一声轻响,无数细密的纹路亮起,构成了一副玄奥的图案。
图案中央,赫然是一条盘踞沉睡的巨龙。
“我的家族,不姓石。我们的姓氏,早已在漫长的岁月中遗忘了。”石开的声音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我们只有一个代号——守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