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却重若千钧,竟像是带着一种走向末路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剩下的死士们,也是快速地行动起来。
没人说话,只剩下拖动尸体的摩擦声和沉重的脚步声。
一具具尸体被抛入那深不见底的汴河。
而那河水,也在无声地接纳着死亡。
很快,河滩上只剩下狼藉的血迹和凌乱的脚印。
一个死士粗暴地把瘫软的于虎从泥地里拽起来。
混乱之中,于虎的腿不知何时被人打断了。
此刻,他已然站不住。
几乎是被拖着带走的。
而疤七,也在两个伤势较轻的心腹搀扶下,艰难地迈开脚步。
每走一步,肋下和腰侧都传来撕裂般的痛楚,让他几乎窒息。
走出一段距离,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片染血的河滩,又看了一眼黑沉沉的汴河水,眼神复杂难明。
那本账册……是沉在了这河底?
还是……被某个死鬼临死前藏到了别处?
巨大的谜团如同这夜色,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而这,远比身上的伤口更让他感到窒息。
他们一行人,如同是从地狱边缘爬回来的孤魂野鬼,踉跄着,沉默地隐入河岸芦苇丛的黑暗之中。
身后,只留下那条在夜色下静静流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汴河。
以及一个足以致命的巨大疑惑——那本账册,究竟去了哪里?
而带着一身重伤和彻底失败的消息回去,等待疤七他们的,又将是朱福怎样的怒火?
“这……只是开始……”
疤七在心底无声地对自己说,声音里充满了冰冷的预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
醉仙楼顶层雅间。
醉仙楼顶层雅间内,宁神香的薄烟在凝固的空气中几乎失去了流动的迹象。
琉璃宫灯的光芒稳定地洒下,却驱不散那无形的、沉甸甸的铁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