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州城南八十里处
天边的落日余晖撒在官道上,将黄土映成了金黄色
微风吹到人的脸上,干涸了将士们皮肤上的汗碱,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
……
种师道亲率大军,奉命前往河东路泽州城屯驻
大军行进中,种师道抽身离队至队列旁,回头检阅队列
身后的种师中催马紧赶几步上前:
“大哥!”
“让将士们歇歇吧……”
说着话,种师中一脸心疼的遥看队列中的将士
种师道顺着自己兄弟的视线看去,自己麾下的将士,经历了东京汴梁城的攻防战,带伤的,带残的,无不疲累不堪
种师中心疼军中袍泽,而这些将士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又岂会不心疼……
可此时是否休整,种师道知道自己说了并不算,那军中的监军才是此行的主官
想到这,种师道一催马,向前几步赶上了那监军太监坐的马车侧面,言语间几近谦卑的态度:
“朱公公……”
“呦!种将军啊,什么事儿啊!”
“军中将士疲累,想向您请示,是否可以原地扎营,让将士们休整一二……”
……
种师道的话出口之后,是良久的寂静,马车内的监军太监就像死了一样不再做声
种师道不是傻子,他自然能感受得到,这朱太监似乎已是不悦……
良久,马车里公鸭嗓的语调又起:
“咱家就是个监军,军中事物,还是由种将军定……”
“是!”
种师道明明听得出这监军的朱太监明显不希望大军屯驻,可这将士需要休整也是迫切的,
一是自己麾下的将士,确实需要休整,强弩之末难穿鲁缟
二来,虽然自己没有亲眼见过那镇朔军,但仅仅是从他在河东路的战绩也能推断的出来,
全国上下的禁军,别看平日里耀武扬威,到了跟金人对垒的时候,没有一直军能扛得住金人,
而这河东路的镇朔军,居然可以凭一己之力重夺雁门关,将金兵拒之关外,其实力已经可见一斑,贸然与这样一支劲旅对敌,胜负难料
况且自己对这镇朔军的态度,本就是希望他能与朝廷间有效的互相牵制,自己这在京畿的边军,才不至于过分的尴尬,
自己身后这三万军,已经是他种家手中最后的底气,真要是和这样一支劲旅硬碰,对自己总是不利的……
迫于这监军的压力,也迫于军中将士现实的窘迫,种师道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什么时候停驻扎营更好
犹豫间,一来二去的纠结,不知不觉大军已经又走出五六里
种师道正犹豫着选择扎营的地点,种师中赶上前提醒道:
“大哥!”
“刚刚问过几个见过镇朔军的百姓,有些话我想你应该听听”
……
种师道闻言,没有答话,只是不露声色的将马头往旁边拨了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