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军大营。
秦王捏着圣旨,指尖发白。
“全军东进、日夜兼程?”副将声音发寒:“王爷,咱们的铁浮屠,冲阵杀敌厉害,但实在不适合长途跋涉啊!上一次从虎牢关急行军到白马渡,就送了半条命!若是再急行军去支援漕运渡口,只怕……”
姜无极冷笑一声,接口道:“只怕还未见到夏淮安,咱们的大军,就倒在了路上!”
“太后这是要本王去送死!”秦王轻叹一声。
副将低声道:“王爷,夏淮安的火器营凶悍,咱们的西北铁骑虽勇,但冲锋时遇上火器齐射,怕是……”
“闭嘴!”秦王一脚踹翻沙盘,木制的城池模型“哗啦”散落一地,“本王难道不知?可太后的旨意里写得明白——若漕运不保,京城必乱!届时莫说本王,就连母后也自身难保!”
他猛地拔出佩剑,剑锋在烛光下泛着寒芒:“传令!铁浮屠轻装疾行,抛弃辎重,三日之内必须抵达渡口!凡怯战者——斩!”
……
禁军大营。
宇文霸盯着军令,眉头拧成死结。
“大人,”副将小心翼翼道,“咱们禁军十五万,是拱卫京城的最后屏障,若听从太后懿旨,将十万人调往东线支援,万一夏淮安趁机偷袭京城……”
“蠢货!”宇文霸一掌拍在案上,震得铠甲哗啦作响,“漕运若断,京城五十万大军饿着肚子,还用夏淮安打?自己就能把京城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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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走十万人,只剩下五万人,京城的粮食,还能多支撑一会!”
“这不止是调兵,也是在避免京城粮荒。一旦发生粮荒,十万禁军,就变成了十万不可约束的恶狼!”
他猛地起身,铠甲碰撞声如雷:“传令!十万禁军即刻开拔,沿途征调民夫粮草,凡抗命者——以资敌论处!”
……
西南军驻地。
平王乾琨把玩着翡翠佛珠,听着传令兵战战兢兢地宣读太后懿旨。
“让本王去和夏淮安拼命?”他轻笑一声,佛珠“啪”地攥紧,“太后倒是打得好算盘。”
师爷低声道:“王爷,咱们若抗旨不遵,只怕……”
“谁说本王要抗旨?”平王眯起眼睛,“传令,大军‘即刻’出发——先向南渡过洛水,然后走最险的山间小道,每日‘疾行’三十里。”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咱们‘赶到’渡口,仗早打完了。”
……
官道上,西北军铁浮屠。
战马口吐白沫,铁甲在烈日下烫得灼人。一名骑兵突然栽下马背,铠甲砸在尘土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起来!”百夫长一鞭子抽在那人背上,“才赶了八十里就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