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太极殿。
晨光微熹,金銮殿内檀香袅袅。皇帝端坐龙椅,太后吕氏垂帘听政,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正在商议征粮事宜。
礼部刘侍郎手持象牙笏板,正躬身禀报:“陛下,太后,这两日禁军在城中四处征粮,收效甚微,反而有不少士兵趁乱劫掠,民怨四起,实不可为……”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禁军统领跌跌撞撞冲入大殿,铠甲上沾满尘土,头盔歪斜,声音嘶哑如裂帛:“报——!华夏军主力七万大军,突然出现在京城北门!”
“什么?!”太后猛地掀开珠帘,凤眸圆睁,“华夏军主力不是在东边三百里的漕运渡口吗?怎会……”
禁军统领单膝跪地,额头抵着金砖:“千真万确!北门守军亲眼所见,赤红‘夏’字大旗高耸,旗下军阵如铁,枪箭如林!前锋已开始架设天雷投石机!”
殿内瞬间哗然。吏部尚书一把揪住统领衣领:“胡说!昨日密报还说夏淮安在漕运渡口!”
统领面如土色:“大人,华夏军……会飞啊!他们一夜之间跨越三百里,如今已兵临城下!”
皇帝手中的茶盏“啪”地砸在地上,褐色的茶汤泼洒在龙袍下摆,晕开一片污渍。他颤声道:“母后,这……如何是好?”
太后指尖掐入掌心,翡翠护甲在案几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慌什么!”她猛地起身,珠帘哗啦作响,“传旨!命樊丞相率诸位大臣及五万禁军死守北门,务必拖延华夏军一日!皇帝与本宫即刻移驾西山行宫,调集天下兵马勤王!”
众大臣脸色煞白:“太后,五万禁军恐怕……”
“闭嘴!”太后厉声打断,眼中寒光如刀,“尔等是朝廷大员,深受皇恩多年,此时不为国分忧,更待何时?!”
……
半个时辰后,皇宫后殿。
宫女太监手忙脚乱地收拾细软,金器玉器胡乱塞进锦匣,珠钗翠钿散落一地。太后吕氏匆匆换上粗布衣裳,发髻散乱,哪还有半分母仪天下的威仪?
“快!把哀家的翡翠佛珠带上!”她厉声呵斥,声音却止不住发抖。
突然,殿外又一阵嘈杂。一名侍卫连滚带爬闯入,铠甲上满是血迹:“太后!北门……北门破了!”
“什么?!”太后踉跄后退,撞翻了博古架,一尊青花瓷瓶“哗啦”碎成齑粉,“樊丞相呢?五万禁军呢?!”
侍卫喉结滚动:“禁军……一触即溃!华夏军的天雷炸塌了瓮城,步枪弹雨如蝗,禁军尸横遍野!樊丞相他……他……”
“他怎么了?!”
“他不见了!属下等人找了几处地方,都找不到丞相身影!丞相可能……躲藏起来或是趁乱逃出城了。”
“混账!”太后双腿一软,瘫坐在龙榻上。
此时,宫门外隐约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那是华夏军的军靴踏过白玉砖的声响。
“轰轰!”几声巨响,皇宫震动。
“太后,快走吧!”一名浑身是血的侍卫冲过来,喊道:“三千皇宫侍卫,根本不是华夏军的对手。他们会妖术,黑管子一指就杀一人!”
……
皇宫内,夏淮安负手而立,藏青色军装纤尘不染。王清芷束发红绸猎猎,手中步枪枪管还冒着硝烟。
皇宫侍卫层层列阵,长矛如林,却在华夏军黑洞洞的枪口前步步后退。一名千户咬牙挥刀:“保护皇……”
“砰!”
王清芷扣动扳机,千户眉心炸开血花,尸体轰然倒地。
“投降不杀。”夏淮安的声音不大,却让全场死寂。
“当啷——”一名侍卫丢下长刀,紧接着,兵器坠地声如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