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人意外的是头曾帮戾骨狮看守牢笼的黑熊。它体型庞大,爪上还留着抓挠铁栏的痕迹,却在看到萧战帮小狼舔舐伤口时,突然用爪子捧来块蜂巢——那是它藏在树洞里的私藏,大概是想表达“我愿意分享”的诚意。
萧战让它们自己划分领地:狼族住溪边,方便捕猎;鹰群占高树,利于警戒;黑熊则在山脚下筑巢,那里的岩石适合磨爪。他还在各族领地之间种上了六和草,苏玉瑾说“这草的气息能让不同物种平和相处”,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看到狼崽和鹿羔在草丛里起打滚,鹰群会把抓到的野兔分给行动不便的老熊。
谢无咎的星砂在共生园上空转了圈,回来时带着团彩色的光:“星轨显示,这些兽群会成为归墟的新屏障,比战气盾还可靠。”他看着萧战给小狼戴上周长合适的兽语石碎片——那是他特意打磨的,能让幼兽也感受到“我们”的气息,突然笑道:“你这哪是收编兽群,是在种片会跑的森林。”
远征:以勇为锋,破戾兽老巢
被解救的兽群带来了个惊人的消息:戾骨狮只是先锋,真正的主巢在万里之外的黑风渊,那里的戾兽王用“血契”控制着七族兽类,骨甲上嵌着的,是历代兽皇的头骨——包括萧战从未见过的,他的祖父。
“必须去黑风渊,”萧战抚摸着兽语石上的裂痕,那是祖父当年与戾兽王大战时留下的,“否则它们会卷土重来,到时候遭殃的不只是兽类,还有归墟的人。”
楚临风的战气在共生园外筑了座高台,台上铺着谢无咎用星砂画的地图。萧战站在台上,身后是归墟的百兽,身前是愿意同往的人类盟友:“黑风渊的戾气能腐蚀兽骨,人类的战气和星砂可以暂时抵挡;那里的洞穴错综复杂,兽群的嗅觉能帮我们找到捷径;苏玉瑾的药膏要多备,戾兽的爪牙有剧毒。”
他点了头母狼的名字:“你带狼族探路,用气味标记安全路线。”
又指向那头黑熊:“你领熊罴族殿后,护住老弱和药箱。”
最后看向灵猴:“你跟我走中路,咱们去会会那位戾兽王。”
出那天,归墟的人来送行。姜暖给每个兽群的领都系上了桃花结,说“这结能安神,闻到桃花香就像回了家”;沈墨书给萧战的兽语石刻上了归墟的坐标,“迷路了就看这个,星砂会指路”;苏玉瑾的药箱里多了个夹层,放着给兽类用的解毒丹,“按体型分剂量,说明书用兽爪印画好了”。
黑风渊的入口像头巨兽的嘴,怪石嶙峋的崖壁上挂满了兽类的尸骨,戾气浓得化不开,连楚临风的战气盾都泛着滋滋的响。萧战让兽群们用六和草的汁液涂抹全身,这是苏玉瑾配的“防戾膏”,草香能暂时中和戾气的腐蚀。
“跟紧我,”他的兽语石在前方开路,金光像把利剑,在浓雾中劈开条通道,“记住,遇到岔路别慌,狼族的气味会做标记;被戾气灼伤别乱抓,苏先生的药膏在绿色的罐子里;实在走散了,就对着天空吼三声,鹰群会去找你。”
深入黑风渊后,他们遇到了戾兽王设下的三重陷阱。第一重是“迷魂雾”,能让人产生幻觉,萧战让雪狐用尾巴扫散雾气,同时用兽语大喊“想想归墟的阳光”——这是他从姜暖那里学的,温暖的记忆能破幻境;第二重是“骨齿阵”,地面布满锋利的兽骨,黑熊们用身体铺成座桥,让老弱和药箱从背上通过;第三重最凶险,是被血契控制的七族精锐,它们眼神空洞,见到同类也痛下杀手。
“别杀它们!”萧战的兽语石突然爆出强光,金光里浮现出七族兽类的过往:它们曾在草原上迁徙,在山林里互助,在溪边共享水源,直到戾兽王用亲族的性命逼迫它们签下血契。“它们不是敌人,是被锁住的家人!”
他纵身跃入敌阵,兽语石的金光化作无数锁链,缠住那些被控制的兽类。金光触到它们脖颈上的血契印记时,印记突然出痛苦的红光,有头老豹出凄厉的哀嚎,眼神里闪过丝清明——那是它被控制前的记忆,正在被金光唤醒。
“是豹族的长老!”曾被解救的狼族突然喊道,“它当年为了保护幼崽,才签下血契!”
萧战立刻集中金光,猛攻老豹的血契印记。老豹在痛苦中挣扎,利爪几乎要撕碎他的肩膀,却在最后关头猛地收力——它认出了萧战胸前的兽语石,那是当年它亲手交给老兽皇的信物。
“破血契的关键,是让它们想起‘守护’,而不是‘服从’!”萧战对着同伴大喊,同时让灵猴把幼兽的毛扔向被控制的兽群——那是从归墟的幼兽巢穴里带来的,带着“家”的气息。
果然,闻到幼兽气息的兽类纷纷停手,血契印记的红光渐渐黯淡。老豹率先咬碎了自己脖颈上的印记,血雾中,它对着萧战低下了头,那是向新领袖致敬的姿态。紧接着,七族兽类纷纷挣脱控制,戾兽王的精锐瞬间变成了盟友。
决战:以义为旗,铸万兽同心
黑风渊的最深处,戾兽王的巢穴像座用白骨筑成的宫殿。王座上的戾兽王比传说中更狰狞,骨甲上嵌着七颗兽皇头骨,其中颗的额间,还留着与萧战兽语石同源的裂痕——那是他祖父的遗骨。
“终于来了个像样的继承者。”戾兽王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骨爪轻轻敲着祖父的头骨,“可惜啊,你的仁慈,会像你祖父样,成为致命的弱点。”
萧战的兽语石在掌心烫,不是因为恐惧,是因为愤怒。他看着祖父的头骨在戾兽王的爪下晃动,突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它想激怒自己,让自己像祖父当年那样,为了复仇而失去理智。
“我祖父不是死于仁慈,是死于没能让更多人明白‘我们’的力量。”萧战的声音平静却有力,身后的万兽出整齐的低吼,那是在呼应他的话,“你以为嵌着兽皇的头骨,就能成为领袖?真正的传承,不是骨头,是藏在血脉里的信念。”
戾兽王暴怒地扑来,骨爪带着能撕裂空间的戾气。萧战却不闪不避,他身后的万兽同时动攻击:狼族咬后腿,熊族撞胸腹,鹰群啄眼睛,雪狐则用尾巴抽打它的伤口——这是他们在路上演练了无数次的阵型,每个物种都在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战斗,却没人争抢功劳。
激战中,萧战现戾兽王的骨甲有处缺口,就在祖父头骨嵌着的位置——那里是它力量的来源,也是最脆弱的地方。“需要有人吸引它的注意力!”他大喊着,同时冲向戾兽王的正面,故意露出破绽。
老豹突然从侧面扑出,用身体挡住戾兽王的利爪,它的脊背被划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却死死咬住对方的胳膊不放;黑熊趁机用巨掌拍向缺口,却被戾兽王甩飞出去,撞在岩壁上昏了过去;灵猴则抓起苏玉瑾的解毒膏,拼命往缺口里塞——那药膏遇戾气会爆炸,是他们最后的杀招。
“就是现在!”萧战的兽语石凝聚起所有金光,猛地按向戾兽王的缺口。金光与药膏的爆炸力合二为一,戾兽王出撕心裂肺的哀嚎,骨甲上的兽皇头骨纷纷脱落,露出底下早已腐朽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