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若无人的啐了一口,楚昊随即从双肩包里掏出一团揉得皱巴巴的报纸,看也不看,丢垃圾一样甩到茶几上,正好盖在几滴尚未干涸的血迹旁。
而后斜视杨芸,“芸姐要是不信我这张嘴,大可以亲自看看这省报的白纸黑字!
字字句句,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看看你这位‘好兄弟’孙大炮,到底干了多少断子绝孙的缺德事!
再不济,你大可以派人去二道乡走一趟,随便问问!看我楚昊有没有半句虚言!!”
“当然……”楚昊的目光扫过杨芸铁青的脸,又落到地上如烂泥般的孙大炮身上,一脸决绝道,“如果芸姐你执意要护着这坨臭狗屎……那刚才那些话,就当是我楚昊放屁!要杀要剐,随!你!便!”
楚昊这番饱含愤怒与悲怆的控诉,如同重锤般回响在寂静的大厅里。
再看孙大炮,脸色惨白如纸,眼神躲闪,浑身筛糠般抖得更厉害了,这样的反应,比任何辩解都更有力地印证了楚昊所言非虚!
杨芸见状,心里已经信了大半。
但因为自恃身份,不允许她亲自去碰那份沾了血的报纸,只是用冰冷的余光扫了一眼身旁的铁牛。
铁牛心领神会,大步上前,一把抓起那团报纸,用力抖开。
孙大炮见状,知道彻底完了,扑通一声跪倒在杨芸脚下,涕泪横流地哀嚎起来:“芸姐!饶命啊芸姐!我错了!我猪油蒙了心!饶了我这次吧!……”
杨芸的眉头深深蹙起,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厌恶和失望。
她没有看孙大炮,而是将冰冷的视线投向了洛三儿!
洛三儿瞬间如坠冰窟,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芸姐,我……”
刚刚辩解两个字,看见杨芸那失望的眼神,心中一横,猛然转身!
啪——!!!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孙大炮脸上!
力道之大,直接将他抽得翻滚在地,嘴角瞬间淌出血丝!
“芸姐!”洛三儿扑通一声重重跪倒,神色间充满了懊悔和惶恐,“是我瞎了眼!是我识人不明!
轻信了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让他混进咱们的圈子,污了芸姐您的清誉!
我该死!
我万万没想到,这混蛋背地里如此不讲道义,欺男霸女,祸及无辜!是我糊涂!
是我错了!请芸姐责罚!”
就在洛三儿声泪俱下表演之时,铁牛已经看完了报纸上的报道。
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楚昊,然后将报纸恭敬地递到杨芸面前,沉声道,“姐,这是《春城日报》……报道的内容……和楚昊说的……基本一致……”
“芸姐!饶命啊!求您大慈悲……”听到铁牛的话,孙大炮彻底绝望,挣扎着再次磕头如捣蒜,额头撞击地面出沉闷的响声。
杨芸看着地上并排跪着的两人——一个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左膀右臂,此刻惶恐不安;
一个是劣迹斑斑、令她作呕的败类。
杨芸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和疲惫,最终,目光在洛三儿身上停留片刻,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三儿……你起来吧。这事儿……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