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知晓了别人的秘密,要么乖乖归顺,成为对方的“自己人”,要么,死!
阴险哪!
龙驹郁闷得呼哧呼哧直喘气:“我先前并不知道您的身份,您大可以放我离开,如今我已经对您构不成任何威胁,您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萧清晏道:“我看上的人,岂能轻易放过?”
龙驹一双眼瞪得铜铃般大。
这话是何意?
他表情扭曲,紧紧捂住自己的衣襟:“莫非、莫非你也好男风?士可杀不可辱,我龙驹堂堂丈夫,宁死都绝不会雌伏于他人之下!”
萧清晏忍不住扶额。
她望向山下那些流民:“你看看他们,只因为得到了这片刻的安稳,有口热乎的饭食,便能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龙驹站起身,与她一同望下去。
他曾经想过,若是自己能成功掌控云中坞,会如何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在天水岭最高的山头上插上自己的旌旗。
可是,他从未想过,云中坞会有这样的画面。
怎么说呢?
炊烟,饭香,许许多多的普通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龙驹忍不住想起了阿娘还在世时的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那却是他最怀念的时光。
“龙驹,你胸怀远志,想要出人头地,干出一番大事,求的是什么呢?”
求什么?
当然是封侯拜将,扬名天下,坐拥数不尽的美人财帛。
若是之前,龙驹可以答得毫不犹豫。
但此刻,看着山下的一幕幕,他忽然莫名地觉得,自己想求的不止是那些美人财帛威名。
他还想要什么呢?
就在他愁眉思索寻找答案时,他听到萧清晏激越的声音:
“众生生于天地间,有人求的是平平淡淡,而我求的是轰轰烈烈,文定邦,武安国,坐镇庙堂,平定天下,让四方百姓皆可安居乐业,不必流离失所,不必妻离子散,不必终日惶惶,纵使百年之后,枯骨归黄土,我亦可毫无遗憾地说,我萧清晏此生不枉活一遭。”
龙驹从未听过这样的话。
也从未见过这般的人。
但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鼓,之前的疑惑仿佛消失,所求的那部分空缺也终于被填满,胸腔里好像里有一团火在烧,烧得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指尖都在颤栗。
他目光灼热地望着萧清晏的背影。
这个人……是无可置疑的强者。
而现在,这位强者对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