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后巷的尽头,并非希望的运河,而是——燃烧的死神之眼!
当第一批混乱的人群如同决堤的污水般涌出巷口,扑向通往西运河主街的瞬间!
噗噗噗噗噗噗噗!!!!
密集到毫无间隙、如同钢铁暴雨般的子弹撞击声骤然炸响!不是来自前方,而是来自两侧早已被革命军秘密控制,并被爆炸残留晶刺阻挡视线的半截断楼!
革命军一个加强连的轻机枪阵地!数十支赤焰步枪构成的交叉火网!专门配置用以对付重甲步兵的穿甲爆破弹!在这一刻,以最高射速喷吐出冰冷的毁灭风暴!
那些逃出来的权贵、家眷、奴仆,无论是穿着价值万金的防御法袍,还是裹着普通丝锦,在这专门为了近距离撕碎防御而设计的、夹杂着《均田咒》符文的灵能钢芯穿甲弹头面前——脆弱得如同清晨薄雾中的蛛网!
噗嗤!噗嗤!噗嗤!
子弹贯入人体的沉闷撕裂声令人心胆俱裂!一个抱着纯金佛像跑在最先的老者,头颅连同价值连城的金佛一起被一发大口径高爆弹轰成爆散的碎骨金片!一个穿着金缕法衣的贵妇人尖叫着试图撑开腰间的紧急护身玉佩,光芒刚亮起,就被三发子弹同时贯穿!温热的鲜血混合着内脏碎块喷溅在后面几个女人的脸上!一个少爷模样、穿着闪烁着微光护体宝甲的年轻人,惊恐地看着宝甲被连续命中、凹陷、裂开,然后一发旋转着钻入他腹部的子弹将其狠狠掼倒在地,在他绝望抽搐时,更多子弹如同打桩机般将他连同地面打得泥浆血肉四溅!
王家家主抱着紫檀盒子,刚挤到巷口中央,肥胖的身躯如同过电般剧烈一颤!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数根肋骨断裂的咔啦声!低头看去,价值千金的宝衫毫无防御效果地破裂,胸口瞬间绽放三四朵凄厉的血花!盒子脱手飞出,砸在旁边淌满污血的路面上,崩开盖子,露出里面的金箔地契——那被他视为保命符的东西飘飞出来,转瞬间被喷溅的鲜血与脑浆浸透,软塌塌地粘在一名倒毙家丁的靴子上。
“我…我的……”他喉咙里冒出血沫,瞳孔涣散,肥胖的身体向后轰然倒下。视线最后看到的,是同样穿着昂贵丝绸的妾室,被乱流射断了双腿,拖着一地血污爬向他的方向,口中无意识地喃喃:“老爷…救…救…”话音未落,一发不知从哪飞来的子弹钻入她的后脑勺,一切戛然而止。
屠杀!毫无美感只有冰冷效率的屠杀!曾经高高在上的血肉之躯,此刻如同被镰刀扫过的麦秆般纷纷倒下!狭窄的后巷口顷刻间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碎肉铺!鲜血如同溪流般顺着地势流淌,浸透地面,汇入早已被尸体和绝望堵塞的下水道缝隙。
偶尔有几个身上灵光特别明亮、被高阶修士护卫着的核心人物(如手握军机或资源要职的)勉强冲过主街,试图利用混乱渡过运河,也会被更高处早已锁定的赤焰重狙点射!或是被游弋在低空、专门负责清理“高价值残渣”的革命军高速梭舟上架设的重机枪泼洒出金属风暴彻底覆盖!
噬主:奴心觉醒刃反噬
权贵们仓皇如鼠的末日奔逃,如同打开了一口被压抑千年的怨恨熔炉的盖子!
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战场前方的革命军,而是那些被围在巨大府邸深处,早已被恐惧、饥饿和仇恨煎熬得只剩下求生本能的仆役们!他们曾是这琼楼玉宇运转的基石,熟悉这里的每一道暗门,每一条逃生密道,如同熟悉自己手上的老茧。
“城破了!”
“老爷他们从西小门跑了!把我们扔下了!”
“堵门!堵住前门!把那些黑甲兵放进来!我们要活命!”
“狗东西们逃了!库房!库房钥匙在我这!打开库房抢米啊!”
“冲!冲去下院!伙房肯定还有吃的!”
压抑到极致的沉默如同拉弓满弦,在得知主子们已经如丧家之犬般抛弃他们各自逃命的瞬间——崩断了!
轰隆!嘎吱——!
沉重的、刻满了防御符文的朱漆大门被汹涌的人潮从内部合力推开!无数身着粗布破袄、眼窝深陷却燃烧着疯狂与绝望火焰的奴仆杂役,手握劈柴的斧头、厨房的剔骨刀、甚至仅仅是断裂的烧火棍,如同溃堤的洪流般从府邸的正门、侧门、角门甚至是被砸开的狗洞里疯狂涌出!目标不再是守卫,而是——逃!
他们撞翻了因建制被打散而茫然失措、甚至正想趁机在府邸搜刮最后油水的零散守军!他们彼此推搡着冲向早已空荡荡的库房方向!更有一伙饿红了眼、眼中只剩仓库位置的身影,直接冲向了内院,试图抄掠那些往日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主母小姐的珠宝箱和灵药匣!
混乱!
无法想象的混乱在权贵府邸群深处蔓延!
几个落在后面、试图带走更多贴身宝贝或控制密道入口的家主心腹或管家,立刻成了这暴乱漩涡中被集火的靶子!
“是孙管家!拦住他!他知道老爷藏金子的地方!”一个枯瘦的看门老汉指着角落里一个穿着体面绸衫、正鬼祟往花园假山后面摸的身影吼道!
呼啦!
一群挥舞着扫帚和木棒的健妇、手持粗重铁锤的马夫猛地扑了上去!
“啊!你们反了!刁奴!!”孙管家惊恐尖叫,护身玉佩亮起微弱灵光,挡开了一根砸向面门的粗木棍。他猛地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匕,刚想刺向近前的马夫——“噗嗤!”
一柄沾满油腻的剔骨尖刀,精准无比地、带着马夫几十年解牛练就的腕力,深深捅进了他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