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说现在…
他想抓韩卉的小辫子,想要查清他母亲去世的真相,没必要非得把曲家拉下水的。
这背后究竟藏了什么心思,早就昭然若揭。
杳杳毕竟还是太单纯了,也太不了解这个混帐了。
这些话当着姜星杳的面,老爷子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叹了口气,才问:“说说吧,你想怎么样?”
“自然是查清一切,将害我母亲的凶手绳之以法,这很正常不是吗?爷爷应该不会阻止吧?”靳擎屿说。
他轻飘飘的话,又激起了韩家人的怒火,韩江朗说:“你发疯也要有个限度,我姑姑背后还有我们韩家呢,你想要拿她开涮,也得问问我们韩家同不同意。”
说话间他厌恶地瞥了一眼靳言洲,终究是没再说更过激的话。
靳家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包括他姑姑的亲生儿子靳言洲。
如果当年不是姑姑执意要留在靳家,他们早就把姑姑接走了,也不会有这些烂事。
韩叙没和靳擎屿争论,而是直接看向了老爷子:“我妹妹的事,希望你们靳家能妥善解决,不然我们韩家也不怕鱼死网破。”
“韩家主,我知道你担心妹妹,心里着急,可这件事你也看到了,这毕竟涉及阿屿母亲的死,总要先调查清楚的。
阿屿这孩子从小在外面吃了很多苦,他想为自己母亲讨回公道,我这个做长辈的总不能阻拦。
如果这件事真的和漫川媳妇无关,到时候我亲自去你韩家登门道歉,你看这样如何?”老爷子道。
他虽然不赞同靳擎屿这种有点偏激的做法,但事情既然已经赶到了这里,他还是要维护自己孙子的。
韩叙脸上还是不悦,但见老爷子一个长辈,已经先松了口,他也不好再继续发难,只得愤愤道:“阿卉本也是我韩家的掌上明珠,这些年嫁到你们靳家来,也是受了不少委屈,如果这事和阿卉无关,除去道歉以外,该有的补偿也不能少。”
“这是自然,如果是擎屿冤枉了漫川媳妇,我会给她百分之三的股份。”老爷子说。
“爸!这怎么能行?当年我的股份都已经被你转给了她,即便我做错了事,该还的也已经还了,我们靳家的股份凭什么再给一个外人?”靳漫川第一个提出了异议。
这些年,他一直被韩卉压着,掌控着,眼瞅着就要摆脱那个疯女人,但老爷子给出的这个承诺,总让他觉得无比的不安。
韩叙道:“你有什么不同意的?别忘了,当年是你出轨在先,你们靳家补偿阿卉,本来就是应该的。”
“补偿?这些年来,靳家给那个毒妇的还不够多吗?你们是不是忘了,她对我做过什么?我没有向你们韩家要补偿就不错了。”靳漫川也不甘示弱。
他这些年对韩卉积攒的怨气,好象终于找到了一个喷发口,一股脑的全都甩了出来。
就在这时,病房外面传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清脆的哒哒声。
紧接着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韩卉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她看着靳漫川:“补偿?你想给我韩家要什么补偿?”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靳漫川就好是一个被戳破了的气球,怒火一下子就泄了出来。
他连视线都有点忌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清清白白,回来不是很正常吗?倒是你,靳漫川,这么盼着我回不来,到底是想掩饰什么?”韩卉走进了病房,她双手环胸,站在韩叙的身边,冷眼和靳漫川相对。
靳漫川嘴角抽动,还是挤出了一个笑,他说:“怎么会呢,我就是有点惊讶,毕竟他查出了那么多证据,我还以为,他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的。”
视线不经意地朝着靳擎屿那里瞟了一眼,带着挑拨离间的意味。
“证据?你是指我的那辆车吗?靳漫川我没有记错的话,那辆车我让你毁掉的,你说它为什么到现在还存在?”韩卉问。
靳漫川目光有点闪铄,他又赔了个笑脸:“说到底,那也是我送你的第一辆车,连车牌号都是言洲的生日,这种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总不能因为你一时气愤就真的毁了不是?
阿卉,你是在怀疑我吗?
是,那车子的钥匙只有我们两个有,可苏菁…”
话到这里,靳漫川忽然尤豫了一下,才咬了咬牙:“如果当初没有被你发现,我和苏菁很恩爱的,韩卉,我怎么可能毁了她呢?”
当年的真相被挑开一角之后,忽然就变成了靳漫川和韩卉夫妻两人的对峙。
距离靳擎屿的母亲去世,已经有十二年了。
此事既然是有人有意为之,当年的监控和行车记录仪早就被摧毁干净了,如若不然,靳擎屿也不会找了这么久,只能从姜灿灿口中探寻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