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可是看厂的老板?”
这人竟是余志鹏的老父。
显然,这余志鹏己经潦倒到连门卫都雇佣不起的地步。
余志鹏心灰意冷的摆了摆手,己经无力宽慰老人了。
郭芸跟在身侧,忽然看了陈斌一眼,嘴角勾起,似笑非笑问他道:
“深城大,居不易,这里是冒险者的天堂,也是冒险者的地狱,是吐金的财神,也是吞金的猛兽。”
“陈医生,你现在可还有勇气,在这里闯出一片天?”
陈斌面色沉静:
“富贵险中求,自古以来就是如此,我又有什么不敢的。”
“呵呵,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郭芸笑着冲他眨了眨眼睛。
深城机会遍地,但这些机会有些是富贵天梯,有些是贫穷深坑,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陈斌在青龙山挣来的那点家底,说有千万资产,来了这深城,其实也就只够一次创业的。
输了,就一无所有了。
但好在,陈斌看起来并没有被这些吓到,这让郭芸心下佩服。
实验室里,余志鹏简单介绍了一下可用的器械之后,就匆匆走了。
郭芸的那番话,让他再次清楚认识到了目下的局面,心中合计着也许该把出售价格标的再低一点,否则只怕越来越没有人接盘。
化肥厂的实验室,自然是和药厂没法比的,再加上这个厂子早己破产倒闭,很多能用的器械都己卖掉,整个实验室里可用的东西其实不多。
但好在,陈斌这药膏也不需要那些太精密的仪器,他所需要的不过就是这样一个合适的环境罢了。
有水有火、不引人注意就行。
这样一想,其实这地方还蛮适合自己的。
如果要靠研发“保健品”这行当一路走到黑,自己或许可以把这地方租下来。
陈斌脑子里转着这些念头,手上动作也不停,麻利的将那些药材分拣好之后,或清洗或烘培,或研磨或泡发。
半小时的功夫,二十多种药材全都处理完毕,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熬了。
“三碗水熬成一碗水、五碗水熬成两碗水”陈斌叉着腰,对着面前的药材轻声念叨,这些只有内行人才明白的东西。
郭芸自己寻了个椅子坐在一旁,时而看看手机,时而看看陈斌,此时见他嘀咕,忍不住道:
“你这样亳不严谨的制药方法,真的不会出事吗?”
“不应该精确到多少毫升吗?”
陈斌闻言笑道:
“中药熬制是一种感觉,无法具体到数值,因为你每一次用的水和药,都不一定和上次相同,甚至你用的火,都不一定和上次一样,这种情况下,精确到数值才是大错特错。”
“中药是因人而异,因地制宜的,可以说每一副药,很多时候都是医者为病人量身打造的。”
郭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我姐这个药膏也是这样吗?”
“差不多,我需要调出好几种来一一甄别测试。”陈斌说罢,一声长叹,“总之不是个小工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