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占斌发现自己的法阵剧烈抖动起来。
“不好,藏在浪琴身上的鬼要作崇了!”
占斌急忙飞奔下山,同时激活了暗藏的法阵。
浪琴还在墓地前恸哭,她身后的众人却惊恐地发现,天色仿佛一下子暗了下来,阵阵阴风吹过,地上的纸钱被卷得漫天飞舞,隐约间还能听到一个男人的哭声。
突然,一股力量猛地将浪琴身旁的人推开,一直推到数十米外。而浪琴和她父亲的墓碑,竟在光天化日之下从众人眼前消失了。
浪琴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可已经晚了。她被一股神秘力量控制着,不停地朝着墓碑磕头,没几下额头就磕得血肉模糊,看着触目惊心。好在占斌提前布置的法阵起了作用,减缓了她磕头的频率和幅度,才没让她当场殒命。
其他人见浪琴大白天凭空消失,都吓得魂飞魄散,四处搜寻起来。
占斌从山上冲下来后,直接朝着一棵大树撞去,也跟着消失在众人眼前。
难道撞这棵树就能找到浪琴?她的闺蜜们也学着占斌的样子去撞树,却没有一个成功——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鬼魂,自然打不开通往鬼界的门。
看到额头血肉模糊的浪琴,占斌心急如焚,连忙施展鬼术,结合法阵的力量,暂时定住了浪琴。
“浪斐,你醒醒!你的宝贝儿子浪琴带他妈妈来看你了!”占斌尝试用鬼语和附在浪琴身上的厉鬼沟通——浪斐是浪琴父亲的名字。
起初,浪琴身上的鬼毫无反应。大多死人即便滞留人间,也成不了有意识的厉鬼,只能继承生前的执念,在人间机械地重复临死前的遗愿。
眼看法阵的力量快要被浪琴父亲的鬼魂挣脱,占斌只好从裤兜里掏出准备已久的符纸,对准浪琴贴了过去。
“岳父,对不住了!”为了吸引浪琴父亲的注意力,占斌刻意吼了一嗓子。
浪琴被这一吼惊得恢复了片刻清明,紧接着就看到一张朱砂符纸贴在了自己脑门上。
符纸粘贴后,浪琴身上的鬼气果然收敛了些。
“你和我儿是什么关系?”一道黑影从浪琴体内飘了出来,开口问道。
“朋友。”占斌答。
“他现在过得怎么样?”黑影又问。
“还好。您一定也希望孩子能过得开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罢了,孩子长大了,该让她自己选择人生了。以后,就拜托你们多照看着她。”黑影感慨了一句,随后渐渐变淡,最终消失无踪。
黑影消失的瞬间,浪琴睁开了眼睛。她心里清楚,自己能和双亲“重逢”、解开多年的心结,多半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功劳。
“谢谢。”浪琴发自内心地说。
“不客气。既然鬼界的事解决了,我们去找你妈妈她们汇合吧。”占斌提议,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浪琴父亲的亡魂附着在她身上,其实只是想多护着儿子一些。
只是成了鬼之后,他丧失了大部分自主意识,只能机械地执行临死前的执念,一旦察觉到有人对儿子有“不良企图”,就想设法除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