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告诉自己要体面,可身体却像被抽走了骨头,贪恋地陷在这怀抱里不肯动。
那点仅存的温暖,此刻却成了凌迟的刀,把一颗心割得七零八落:
“我早说了,我要去睡觉,你偏要拉着我!”
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喷在敏感的皮肤上,声音却碎得不成调,每一个字都带着哭腔的撕裂感。
陆砚的脑子像被冷水浇过,混沌渐渐散去,只剩下清明的刺痛。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她的魅力,就像一只结束冬眠的熊,无法抗拒蜂蜜的芳香。
可他的根,扎在一片朴实的土壤下,经由着淳厚的文明浇灌,长不出妖艳的花瓣。
环在她腰间的手缓缓松开,指尖还残留着腰线的温度,声音低哑:
“是我不对,我道歉。”
“道歉就完了?”
顾南乔猛地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瞪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陆砚你个王八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就是个渣男!你做都做了,现在装什么君子。。。。。。”
指责的词汇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陆砚任其骂着,只是不停地拍着她的背,等她声音里的哭腔渐渐平复。
可下一秒,颈侧突然传来一阵湿热的柔软——她凑过来,要在那片显眼的皮肤上留下痕迹。
“乔乔!”他猛地偏头躲开,声音里带了急,“别这样,好吗?”
这一刻,陆砚开始怕了。
完全不敢想象,被吻痕引来的、彻底暴露的道德审判,到时候会是多么惨重。
她的唇停在半空,眼里闪过破釜沉舟的疯狂:
“非要这样呢?”
“那我也没办法。只是。。。。。。我会恨你。”
“恨就恨!”
她梗着脖子喊,眼泪却又涌了上来,“反正我早就恨死你了!”
话虽如此,抵在他颈侧的唇却慢慢收了回去,只剩下急促的呼吸打在皮肤上。
陆砚悄悄松了口气,双手撑住她的肩膀,轻轻推开一点。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狠狠相撞——她的眼睛里翻涌着太多东西,被拒绝的不甘,深藏的哀伤,还有一丝被全世界遗弃的痛苦,像潮水一样拍过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可陆砚的目光却越来越稳。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角,看着她颤抖的唇,心里某个角落确实被刺得生疼,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动摇的坚定。
这从来不是选择题,答案的名字也只能是两个字。
男人在心底发誓,从今往后,定要好好与异性保持距离。
他慢慢用力,将她从腿上扶起来,动作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界限。
“对不起。”
再一次说,声音里只剩平静。
。。。。。。
杨灵有着天经地义的身份和理由,在对方拒绝照顾的时候赶过来。
尽管她也很讨厌酒味,尽管照顾人是件麻烦事,但要分人。
有时候,对方不论是醒着还是睡着,只要在身边,便能带来安慰。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那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像根针,猝不及防扎破客厅的寂静里。
陆砚的背猛地一僵,刚松开她肩膀的手还悬在半空,指尖的温度还没散尽,冷汗已经顺着后颈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