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纤歌一听,顿时急了,连忙抱紧了怀里的包裹:“老师,这……这都是师姐的一片心意,还有救命的药……”
“药留下,银子留下,剑留下。”王诗雄伸出手,语气不容置喙,“其他的,就暂且由老夫替你保管吧。等你从金山城回来,再还给你。”
“啊?!”陈纤歌傻眼了。农灵若师姐亲手做的肉干!点心!还有那些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啥但感觉很厉害的药丸!这老头子是要明抢啊!
“老师,这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王诗雄笑得像只偷了鸡的老狐狸,“老夫这是为你好,减轻你的负担。再说了,真正的历练,就是要让你在绝境中求生。带那么多东西,算什么历练?”
说话间,王诗雄也不管陈纤歌乐意不乐意,袍袖一拂,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道卷过,陈纤歌只觉得怀中一轻,那个凝聚了农灵若师姐浓浓爱意的包裹,就这么轻飘飘地飞到了王诗雄的手中。
王诗雄掂了掂包裹,满意地点点头:“嗯,分量不轻,灵若那丫头,倒是心细。”
陈纤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心补给”被劫,心痛得无法呼吸。那可是师姐亲手做的啊!他一口都还没尝呢!
周围的学子们也是看得目瞪口呆,窃窃私语。
“王祭酒这是……要干嘛?”
“不知道啊,不过看陈学弟那表情,好像不太妙。”
“我怎么感觉,陈学弟像是要被……打包送走?”
王诗雄将包裹随手递给旁边一位目瞪口呆的助教,然后转过身,对着陈纤歌,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灿烂得让陈纤歌头皮发麻。
“好了,纤歌,准备好了吗?”
“准备……准备什么?”陈纤歌的声音都有点发颤。
王诗雄缓缓抬起右脚,那只穿着精致云纹软靴的脚,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身上的桃色锦袍无风自动,一股磅礴浩瀚的气息从他体内弥漫开来,压得周围的学子们都有些喘不过气。
“送你一程。”王诗雄的桃花眼弯成了月牙,“目的地,金山城方向。至于能不能准确落到城里,就看你的造化了。”
话音未落,他那看似轻飘飘的右脚,带着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道,精准无比地印在了陈纤歌的屁股上。
“走你!”
“我——淦——!”
陈纤歌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从身后传来,整个人就像是被投石机发射出去的石弹,又像是被九天神雷劈中的幸运儿(倒霉蛋),“嗖”的一下,便化作一道流光,直冲云霄!
“轰——!”
一声沉闷的气爆声在演武场上空炸响。
众学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道拖着淡淡金色尾迹的人形炮弹,以一个极其优美的抛物线,在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之下,划破长空,朝着东南方向,电射而去,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天际。
绚烂夺目,蔚为壮观。
演武场上一片死寂。
半晌,才有人结结巴巴地开口:“王……王祭酒……陈学弟他……他飞了?”
“好像……是飞了……”
“这……这是什么轻功?太……太霸道了吧!”
王诗雄收回脚,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刚才只是踢飞了一颗不听话的小石子。他对着目瞪口呆的众学子微微一笑:“此乃老夫独门绝技,‘爱之飞升’。尔等好生修炼,将来或有机会体验一二。”
众学子闻言,齐齐打了个寒颤,看向王祭酒的目光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和恐惧)。
再说陈纤歌,此刻的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坐在了一辆没有安全带、时速直逼三百码的敞篷火箭上。
狂风如同无数把小刀子,疯狂地刮在他的脸上、身上,要不是王诗雄那一脚里蕴含的真气在他体表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护罩,他估计当场就得被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