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入喉,入口辛辣,回味甘甜。
不愧是她自己酿的酒,果真是好酒。
危瑾之手心蜷了蜷,长眸中一片寂凉。
他知道池砚的意思。
阿砚觉得,他飞升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不想拖着他陷入正魔间的泥潭。
她想让他好好修行,得成大道。
可眼看她嫁人,他做不到!
眼睁睁把自己的心上人拱手他人,不如让他去死来的痛快。
阿砚替他想了很多,连前程都为他考虑好了。
可他不愿意,他不愿意自己的前程里没有她。
“池砚,你真是越长大,越不如小时候可爱。”危瑾之咬牙偏过了头,眼眶却是无声地红了。
小时候多可爱啊。
可现在呢?
越长大,他心越偏,心偏没边了,现在她却不要他。
简直气死他了!
“我意已决,师尊回去休息吧。”池砚仰头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温婉的腔调中带着股子安定人心力量。
听的人生不起半点火,只恨不得把真心抛出来给池砚看看。
危瑾之抿唇咬紧牙关,眼尾红的更厉害了。
阿砚为什么不为自己多考虑考虑?
都被人逼婚到了这般地步了,还不忘关心他。
越是被关心,他心口就越疼。
疼得几近窒息。
他该拿她怎么办?
“不休息了,为师睡不着,今晚都别休息了。”危瑾之一把扯过池砚手中的白玉酒壶,仰头给自己全部灌了下去。
“咔嚓——,”喝尽的白玉酒壶落地,砸了个粉碎。
危瑾之随手设了一道结界,一把扯开了自己腰间的系带,带着池砚倒入了桃花铺就的地面上,惊起了一片翻飞的花瓣。
“池砚,为师教你些合欢宗该学的东西吧。”危瑾之低低喘息了一声,笑声蛊人。
男狐狸精,也不过如此了。
耳尖有点发麻,池砚偏了偏头,侧开了打在脖颈间的吐息。
“师德败坏。”池砚点评了一句。
合欢宗,果然养不出正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