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厅一盏灯掉下来都是砸死几位栋梁,不过现在大多数栋梁在刑狱司,方可对这些人也没必要客气。
方可急着走,对面主动让开道路,两人擦肩而过时,她听到一道沉静的声音。
“方队长?”
方可骤然抬头。
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可这张脸无论如何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方可诧异道:“宋言?你怎么这里?”
宋言淡淡道:“方队长不是也在这里吗,你来做什么,我便也是来做什么的。”
这。。。。。。倒也挑不出错处。
方可来不及去想她刚招进来的新人这段日子如何入了议会长的眼,可今夜已经发生了太多不同寻常的事情,她只好拍了拍宋言的肩,欲言又止:“保重。”
宋言眨了眨眼,缓缓点头。
方可走出一段距离,回头看,宋言已经看不到背影了,夜色沉寂,风却不息,她心里纵有千般疑问,也只好暂时搁下。
她们都有彼此的事要做。
那就祝她此行顺利吧。
另一边。
宋言走进议会厅的时候,里头正在吵架。
其中一个她下午刚见过面。
宫应隐晦地瞥了一眼沈溯,道:“子时帝都突然爆发瘟疫,刑狱司正在控制波及范围和人数,具体原因。。。。。。尚未查出。”
他报告的人坐在主座,沈桉闻言,淡声道:“什么叫尚未查出?”
宫应抿唇道:“这场瘟疫爆发得太突然,症状又古怪,我们的随行医师检查后说,这看起来不像瘟疫,倒是更像畸变。”
宫应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处理公务,自然没什么好脾气,但当他赶到现场,亲眼所见如冬日凉水,他登时冻醒了。
头上长角、长出另一张脸还是好的,更有甚者,整个人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干瘪成一张皮,然后那张皮便在地上缓缓蠕动,悄悄包裹住另一个人,像胃袋一样套住他。
宫应在那个人被消化一半时使用[死亡宣判]。
同时,他心里隐隐有预感,今夜的瘟疫,或者说畸变,可能比十三年前畸变种入侵还要艰难百倍。
宫应陈述完,见沈桉面上依旧平淡,心里忽然多了点底,道:“您早就料到今夜会有这些事情?”
议会厅从里到外亮着灯,方才宫应进来的时候,军部那位方队长正出去,他心中虽然疑惑,但出于对议会长的信任,并未质疑。
但沈桉迟迟没有回答,便更像是默认了
宫应这边怀揣对沈桉的误解,将将沉住气,但更多人是没有这种心有灵犀的。沈溯就一点没听懂,直言道:“舅舅,宫将军,今夜。。。。。。帝都有大事发生吗?”
沈桉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似乎有些头痛,揉了揉太阳穴,问的是宫应:“我之前和你说过。”
宫应梗了下,回答:“议会长,您家侄子要是铁了心想干什么,我拦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