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侯真是有眼无珠。”
“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认识几个月的女人,毁我双腿筋脉!百年的情谊在他眼里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
她说得激动,抵着剑刃的肌肤被划出几道痕,血液顺着白皙的脖子往下流。
“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始终是剑宗的人。你杀了我,就是在打整个剑宗的脸。”她抬眼恶狠狠地看我。
我看着那两行刺眼的血迹:“我没打算杀你,他们怎么处置你是他们的事。”
方才吃她一招失了血,此刻嗜血的冲动又在全身上下游走,像被小虫子密密麻麻地啃食着每一寸经脉和皮肤。
这一次,我没有再采取自损的极端方式压制嗜血冲动。
我站在她背后,用拇指沾了点她脖子上的血,装作若无其事地快速含入嘴里。
甜腥味刺激着我的味蕾,舒畅爽快的感觉流向全身,我满足地轻叹口气。
月华如水,地上影子清晰可见。
江亦盈望着地面,阴郁的脸上扬起得意的笑。
第5章
*
我走到里间摇醒被剑气震晕的几个弟子,简明扼要地交代事情经过。
小弟子们惊愕连连,一人起身去向宗主禀报,另几人留下看守五花大绑起来的江亦盈。
我也独自下了孤月峰。
剑宗之人犯错,还是交由他们自己判断如何处置。
第二天,前来送东西的弟子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嚼舌根,说哪个师兄今天又突破境界了,小师弟淘气被长老罚在洗剑池旁挥剑十万遍…
眼看他要开始说起后山的野猫了,我打断他:“孤月峰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小弟子满脸清澈地望着我:“他们半个月才下来交一次差,我还没来得及和他们打听呢。”
我顿感不妙,昨晚孤月峰上那么大动静,这时消息应该传遍了才对。
突然门外走进来四五个剑修,气势汹汹,神情不善。
为首的弟子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宗主有事与圣女商议,烦请移步议事堂。”
议事堂门前,已经乌压压地站了一群人。
见我走近,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她来了!”
身穿白衣的剑宗弟子纷纷拔出配剑,指着我,眼里带着莫名的恐惧。
东方宗主坐在高堂之上,神色晦暗。
江亦盈跪坐在地,脖子上还有淡淡的划痕,表情痛苦地看着我:“圣女,我知你恨我入骨,可你为什么连我身边的人都不放过?”
周围的剑修全都愤怒地看着我,若不是有老宗主在压着场子,怕是就要冲过来把我刺个对穿了。
我朝东方宗主行了个礼,宗主眼神在我和江亦盈两人头上徘徊。
江亦盈双手扒在地上哭诉:“师父,我一时受奸人迷惑,让圣女沦落青楼受人折辱,犯下大错。”
现场不少弟子还不知道我被虏去青楼一事,听江亦盈这么一说,心照不宣地打个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