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声很轻,如同羽毛拂过水面,瞬间消失在厨房的烟火气里。但对沈昭来说,却如同惊雷!
她猛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楚明凰:“你…你刚才笑了?”
楚明凰立刻敛去了唇边最后一丝弧度,恢复了惯常的清冷模样,移开视线,淡淡道:“呛着了。”
沈昭才不信!她分明听到了!虽然只有短短一声!她立刻凑到楚明凰面前,踮起脚,试图从她波澜不惊的脸上找出刚才笑过的证据,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大陆:“你笑了!我听到了!你肯定笑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
楚明凰被她突然凑近的动作逼得微微后仰,鼻尖几乎要碰到她沾着面粉的额头。沈昭身上带着烟火和海鲜的气息扑面而来,温热而鲜活。楚明凰的呼吸似乎滞了一下,随即抬手,用指腹极其自然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力道,在沈昭脸颊上那团最明显的面粉污渍处,轻轻蹭了一下。
“花猫。”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情绪,但指腹传来的微凉触感和那略带嫌弃的评价,却让沈昭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脸颊也微微发烫。
“哼!花猫也能做出绝世美味!”沈昭红着脸退开一步,掩饰般地转身去掀蒸笼盖。
晚餐摆在了小院里的石桌上。天色已暗,陈伯家贴心地送来了一盏防风的气死风灯,昏黄的光晕笼罩着小小的石桌。
菜肴的卖相…实在不敢恭维。
清蒸的青蟹,因捆得太紧蒸的时间又没掌握好,几只蟹腿都断掉了,歪歪扭扭地躺在盘子里。红烧的海鱼,酱汁的颜色略深,甚至有点糊锅的痕迹,鱼皮也破了几处。白灼的大虾倒是相对完整,只是有几只蜷缩得厉害。最“惨烈”的是油炸鱿鱼圈,裹的面粉厚薄不均,炸得也过了火候,大部分呈现出一种焦糖色,甚至有几块黑乎乎的。
沈昭看着自己这一桌“杰作”,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小声辩解:“这个…渔家风味嘛…讲究的就是原汁原味,卖相不重要!味道!味道肯定好!”
她殷勤地夹起一块看起来相对完好的蟹肉,小心地剔掉断掉的蟹壳,将雪白饱满的蟹肉放在楚明凰面前的粗陶碟子里:“快尝尝!这个肯定鲜!”
楚明凰垂眸看着碟子里那块沾着一点酱汁的蟹肉,又抬眼看了看沈昭充满期待、甚至带着一丝紧张的眼神。她拿起筷子,动作依旧带着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优雅,夹起那块蟹肉,缓缓送入口中。
蟹肉入口的瞬间,极致的鲜甜便在舌尖迸发!带着海水的清冽和独特的甘美,瞬间压过了酱汁那一点点过火的焦糊味。肉质紧实弹牙,鲜美得不可思议。
楚明凰细嚼慢咽,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紧抿的唇线却在不经意间松缓了一丝。
沈昭紧张地盯着她的表情:“怎么样?鲜不鲜?”
“尚可。”楚明凰淡淡吐出两个字。
沈昭立刻像得了莫大的鼓励,眼睛又亮了起来,连忙又夹起一块她认为炸得最好的鱿鱼圈放到楚明凰碟子里:“再尝尝这个!别看它有点…嗯…焦香也是特色!”
楚明凰看着那块黑乎乎边缘泛着可疑深褐色的鱿鱼圈,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在沈昭灼灼的目光注视下,她还是夹起来,送入口中。
入口是酥脆的,但紧接着是过分的焦苦和微微发硬的嚼劲。楚明凰面不改色地咀嚼着,咽了下去。
“如何?”沈昭充满期待。
“…有特色。”楚明凰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沈昭自动忽略了那点微妙的停顿,开心地又去夹鱼:“我就说嘛!来来来,鱼!这鱼我可是小火慢炖,入味得很!”
一顿饭下来,楚明凰面前的碟子里堆满了沈昭夹来的各种“渔家风味”。她吃得异常安静,动作不快,却将沈昭夹来的东西都吃了下去。甚至,在沈昭极力推荐那锅被她称为“精华所在”的海鲜杂鱼汤时,楚明凰罕见地比平时多添了半碗米饭,就着那鲜浓微辣的汤汁,吃得干干净净。
昏黄的灯光下,楚明凰素来清冷的侧脸线条似乎也被这烟火气熏染得柔和了些许。沈昭看着她安静进食的样子,看着她碟子里被消灭的食物,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幸福感油然而生,比自己吃饱了还要开心。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下午赶海的趣事,说着哪个婶子教了她新的织网技巧,说着渔村里孩子们的调皮…楚明凰大多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表示在听,目光却始终落在沈昭眉飞色舞的脸上。
海风带着夜的凉意拂过小院,吹动着灯罩里的火苗轻轻摇曳。远处海浪的喧嚣仿佛成了遥远的背景音。这一刻的烟火气息,带着海鲜的鲜美和身边人的温度,将白日里海平面上那点不安的黑影暂时驱散。
就在沈昭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准备收拾残局时,一直如同石像般守在院墙阴影里的青鸾,无声地走了过来。她的脚步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凝重。
她在楚明凰身侧停下,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却清晰地落入楚明凰和沈昭耳中:
“那东西…泊在离岸五里外的海蚀礁群后面了。”青鸾的眼中寒芒闪烁,“不是渔船…它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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