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祂化作漫天圣洁璀璨的光点,如一场盛大而又寂静的烟火,在这片被鲜血染红的苍穹下,无声消散。
“噗——!”
乌瑟尔狂喷出一口混杂着生命本源与信仰碎片的滚烫逆血,整个人如同一只被剪断了所有丝线的木偶,从那百米高的圣光审判狮鹫之上,无力地,重重坠落。
他那双被狂热信仰彻底填满,视万物为刍狗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最纯粹的,无法用任何语言去形容的,绝对的不可置信。
他最强的底牌,他燃烧自己半神生命换来的终极神罚,那个足以将一座雄城从地图上彻底抹去的,伟大的神之降临,被对方如此风轻云淡,甚至有些不耐烦地……
一拳打爆!
林岳的身影如鬼魅般,无视了空间与距离,后发而先至,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笔直坠落的路径上。
他单手探出,轻而易举地接住了乌瑟尔那具因力量反噬而濒临破碎的身躯,仿佛接住一片飘落的羽毛,随后,将他轻轻放在了那沾满血污的黑曜石地面上。
林岳居高临下,俯瞰着这只几乎失去所有力量,连信仰都被一并打碎的战争疯犬,眼神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神明审视一件有趣玩具时的淡漠。
“你所谓的圣光之神,不过是一头盘踞在星界,靠窃取你们这些蠢货信仰之力为生的,卑劣寄生虫罢了。”
林多那冰冷的言语,如同一柄柄淬毒的解剖刀,将乌瑟尔那早已千疮百孔的世界观,彻底剖开,露出其下血淋淋的,荒诞到极致的内核。
“你献上的所有忠诚,你吟唱的每一句祈祷,都只是它赖以维生的,最廉价的养料。”
“而我……”
林岳缓缓伸出手,在他的掌心之中,一缕比那所谓圣光纯净亿万倍,仿佛蕴含了宇宙诞生之初所有奥秘,代表着“创造”与“根源”的创世神力,如一团温顺的星云,缓缓浮现,静静旋转。
感受到这股力量的瞬间,乌瑟尔体内那残存的,苟延残喘的圣光之力,竟发出最本能的,源自血脉与灵魂最源头的,臣服与哀鸣!
那不是恐惧,而是绝对的归属!
仿佛漂泊了亿万年的游子,终于见到了自己真正的,唯一的,创造了自己的母亲。
他那坚固了数百年的世界观,他那视若生命的,早已融入骨髓的狂热信仰,在这一刻,被这股绝对不容置疑的,来自根源的力量,彻底颠覆,碾成了最卑微,最可笑的齑粉。
“现在,给你一个选择。”
林岳的声音淡漠如万古玄冰,却又带着一股不容拒绝,不容思考的绝对威严。
“继续抱着你那可笑的信仰,侍奉那只躲在阴沟里的虫子,然后,和你这些侥幸活下来的部下一起,化作这座山脉下一万年最好的花肥。”
“或者……”
林岳的声音顿了顿,那冰冷的眼眸中,终于闪过一丝属于猎人发现猎物的玩味。
“成为我的矛,我,赐予你……真正的,源自神明本身的力量。”
不等乌瑟尔那已经彻底崩溃的意志做出任何回应,林岳的指尖,轻轻一弹。
那缕创世神力,化作一道超越了因果的金色流光,霸道无比地,直接没入了乌瑟尔的眉心。
轰——!
乌瑟尔体内的圣光之力,在这股更加高等,更加本源的力量面前,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便被瞬间同化、提纯、吞噬、升华!
一股从未有过的,真正源自法则本源,强大到让他战栗的恐怖力量,在他那早已干涸的四肢百骸之中,轰然爆发!
他能清晰无比地感觉到,那道如同天堑般,困扰了他整整一百年,坚不可摧,让他绝望的半神瓶颈,在这一刻,在这股创世神力的冲刷之下,应声碎裂!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曾经只剩下狂信与杀戮的眼眸,此刻被剧烈的挣扎、深入骨髓的恐惧、以及一丝无论如何都无法抑制的,对这股更强力量的,原始渴望,彻底填满。
就在此刻,他怀中那枚用圣光神金打造,象征着教廷最高紧急通讯权限的魔法水晶,骤然爆发出刺眼到极致,仿佛泣血般的猩红光芒!
圣女塞拉菲娜那冰冷到极点,却又压抑着滔天怒火与一丝无法掩饰惊惧的声音,从中疯狂传出,响彻整片死寂的战场。
“乌瑟尔!立即处决那个亵渎神恩的异端!教皇冕下已经动用了教廷的终极底牌【天谴之眼】,彻底锁定了他的神魂坐标!”
“不惜一切代价,哪怕燃烧你最后一丝生命,也要拖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