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忙着约会呢,今个估计回不去。你俩好好看店吧。”
短短几句对白,信息如电流般密集传递。
相泽燃思维高速运转,鬼使神差地追问。
“骁哥,给支个招呗——今天……送什么花能讨小姑娘欢心?”
电话那头,陈骁本已准备结束通话,闻言顿时来了精神。
拖长声调揶揄着。
“哎哟喂!你小子终于要出手啦?”
“哎,我跟你说,今儿个玫瑰贵得离谱,对付学校里那些丫头片子,只要避开菊花康乃馨这种老土货,你随便买什么都行!”
相泽燃拖着恍然大悟的长音“啊——”,匆忙道谢后,抢先掐断通话。
半个小时后,李染秋将餐盒重重砸在吧台上,发出“咚”的闷响。
又从衣袋里摸出一蒜头,掼在台面。
“赶紧吃!给你加了十块钱的肉丝。”
她冷着脸甩下一句:“吃完蒜离我远点,更不许对店里的小姑娘张嘴说话!”
相泽燃挑眉,解开塑料袋,炒饼的油香顿时在空气中炸开。
他居高临下,侧目瞥见李染秋垂在吧台下的右臂——手肘后刻意藏起一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在透明包装纸里,泛着丝绒般的光泽。
一辆橙红如焰的哈雷戴维森轰鸣着撕裂空气,在飞扬积雪中精准切入清榆村北口窄道。
刘新成黑色毛领皮衣被疾风掀起锐利弧度,整个人如同焊在车身上一般,头盔吞没短发。
防风镜下一双灼亮双眼,在速度中划出凌厉的生命力。
他的马丁靴紧贴镀铬脚踏,牛仔裤包裹的长腿肌肉线条随着换挡动作微微绷紧。
当机车在独栋小洋楼前划出半圆刹车痕时,商务车的电动门正发出机械轻响,缓缓后移。
陆一鸣锃亮的牛津鞋踏碎薄霜,剪裁精良的西装前襟还残留着车内暖风的余温。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相撞。
刘新成将防风镜框轻轻推上去,目光扫过刘新成手中的拉杆行李箱,又回望身后轰鸣作业的拆除吊车群。
他咧嘴一笑,用拇指潇洒地弹了弹摩托车后座。
“上车。带你吃点国内的煎炒烹炸。”
几个月未见,陆一鸣原本棱角分明的轮廓更显清瘦,言谈举止间透着疏离的沉稳。
他微微颔首,单手提起行李箱径直走向二楼,将行李暂搁墙角便折返下楼。
修长的腿跨上刘新成机车后座时带起一阵风。
刘新成从后备箱取出备用头盔递过去。
左腿撑地稳住车身,侧身替他系扣带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的下颌线。
陆一鸣垂眸感受那转瞬即逝的触碰,唇角勾起几不可察的弧度。
刘新成眉头骤然拧紧,毫无预兆地抬手朝他头盔狠掴过去。
金属撞击声混着嗡鸣在狭小空间炸开,震得人耳膜发颤。
“你他妈吃洋餐给你丫吃傻啦?笑得跟他妈白痴似的。”
他扯动油门,拽过陆一鸣手腕死死按在自己腰间,引擎骤然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他扭头,甩出裹挟着汽油味的警告:“扶好!出发了。”
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两道焦痕,重型机车如离弦之箭撕开夜色。
陆一鸣将头盔重重抵住刘新成脊背,虬结手臂猛然收紧,像铁钳般锁住对方瘦削腰身。
“首都——”他喉间滚出低吼,齿缝里迸出火星般的字句,“老子他妈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