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端上冰镇生蚝与鲜活大虾时,李卓康先拿起一枚生蚝,娴熟地挤上柠檬汁,递向赵羽飞:“赵董尝尝,这是欧洲布塔尼的鲜货,今早刚从海里捞起,下午就空运到澳海了。”他话锋一转,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赵羽飞身旁的萨琳娜,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赵董身边日日有绝色相伴,是该多补补身子。”
一桌人当即附和着笑起来,满是艳羡:“赵董这日子,真是让人羡慕!”
赵羽飞顺着话茬,脸上挂起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美酒佳人,不可辜负,让各位见笑了。”他接过生蚝送进嘴里,海水的咸鲜混着柠檬汁的清爽在舌尖化开,耳麦里却突然传来林悦的声音:“羽飞,多喝点,早点‘醉’,但别真断了神智。”
赵羽飞心头一动,三两口咽下生蚝,抬眼看向李卓康:“这红酒劲儿太柔,李总,有我大轩圣的陈年酱香茅台吗?”
李卓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抬手拍了拍。两名服务生立刻扛着两箱茅台进来,麻利地为众人斟满酒杯。“早知道赵董酒量好,特意备着的。”他举杯示意,“今天咱们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赵羽飞端起酒杯,话里藏话,“不过我这人一醉就不认路,晚上可别让我走丢了。”
“赵董放心!”李卓康笑得笃定,“我们科拓豪卫的贵宾房,比五星酒店总统套还舒服,您和武总尽管喝!”
赵羽飞嘴角微扬:“那我就不客气了。”一旁的武玄烨也端起酒杯,跟身侧的高飞轻碰:“咱们也别拘谨,今天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澳海赌王何红林竟端着酒杯径直走到赵羽飞面前,语气满是恳切:“赵董,我内人早前得了绝症,化疗遭了大罪。后来听说长盛集团有特效药,她专门去宁山省院排了两年队才拿到药。起初还不信这药‘能治天下所有绝症、还能延年益寿’的传闻,可三个月前用药后,她不仅病全好了,身子竟比年轻时还鲜活几分!内人不方便来这种场合,特意叮嘱我一定要当面谢您!”
赵羽飞与他碰杯饮尽,语气谦和:“特效药是集团团队的功劳,能帮到夫人是我的荣幸,不必言谢。”
何红林放下酒杯,话锋一转:“我前段时间查出身肾脏不太好,也想试试特效药,可你们的规矩太严——得是医院确诊的绝症,还得去指定机构排队。澳海没有你们的合作点,我这病也算不上绝症,实在没辙。今天难得见着赵董,想托您通融,拿几个疗程的药。”
赵羽飞面露难色:“何总,不瞒您说,长盛能有今天,全靠公司高级智囊朱润杰前辈定的规矩。卖药必须按规矩来,谁都不能插队,这也是我们能做大的根本。”
“赵董可是最大股东,这点事还办不了?”何红林皱起眉,语气带着几分试探,“这世道,有钱有权,规矩总是能变通。我虽没权,但赌场每月流水上百亿,价格您尽管开!”
身旁的萨琳娜这时凑近赵羽飞,几乎贴到他手臂,端着酒杯柔声说:“赵董是长盛最大的股东,难道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主?我再敬您一杯。”说罢仰头饮尽杯中酒。
赵羽飞也干脆喝了酒,语气依旧为难:“我向朱老承诺过,绝不破坏规矩,这……”
“钱对我们来说早没吸引力了,可命是自己的!”何红林急忙接话,“李总他们入股长盛多少,我加倍跟!我们澳海正好缺与你们合作的医疗机构,我来投资建,也算是造福澳海百姓!”他亲自为赵羽飞斟满酒,放低姿态:“我不为难您,不破坏规矩的前提下,就没别的办法了?这样,您这几天在我赌场随便玩,输多少算我的,赢了您全带走!”
“何总果然爽快!”萨琳娜几人都把目光投向赵羽飞。
赵羽飞沉默片刻,看着何红林说:“既然何总都这么说了,我仓库里还有些应急储备药,回去后想办法给您拿一个疗程试试。至于合作的事,我对业务不熟,这几天就安排市场经理马沐阳过来对接。”
何红林顿时喜上眉梢,红光满面地举杯:“那我先谢过赵董了!”说罢又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几小时里,赵羽飞彻底浸在众星捧月的热络里,将小人得志的得意劲儿演得活灵活现。满座人都放开了畅饮,酒杯碰撞的脆响里,何红林最先撑不住醉倒,被保镖半扶半架着离场;高飞借故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眼底的醉意散了大半,清明了不少;武怡君喝得脸颊泛着粉霞,却仍端着仪态,指尖捏着杯沿的弧度都没乱;武玄烨也喝得尽兴,眉梢都染着酒意。唯有赵羽飞,借着酒劲软得像滩烂泥,整个人歪靠在萨琳娜身上,眼皮都抬不动,嘴里还含混地嘟囔着:“再来一杯……再来一杯嘛!”
李卓康抬腕看了眼表,起身时西装下摆扫过椅面,声音沉稳:“赵董,您醉了。我已经让人备好科拓豪卫集团的贵宾区,去那里歇着,比酒店更舒服些。”
赵羽飞点点头,被萨琳娜半扶着起身,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那……就麻烦李总了。”眼角余光却飞快扫过——李卓康对着身边的助理递了个隐晦的眼神,助理心领神会地点头,悄无声息转身退了出去。
科拓豪卫的贵宾区在总部大楼顶层,离赌场有半小时车程。车子刚驶进地下车库,赵羽飞脸上的醉意忽然“醒”了大半,被萨琳娜扶下车后,赵羽飞环视了一圈,藏在耳后的微型耳机里,林悦的声音清晰传来:“羽飞,车库里有八个摄像头,四个是普通监控,另外四个是热成像的,别露破绽。”
赵羽飞闻声,继续装醉半靠着萨琳娜,上电梯时,萨琳娜仍稳稳托着赵羽飞的手臂,让他靠在自己肩头;另一边武怡君扶着武玄烨,指尖还轻轻按着他的小臂。李卓康上下打量着“醉醺醺”的赵羽飞,嘴角勾着笑:“赵董,贵宾区里要什么有什么,要是缺了东西,按服务铃就行。”
“谢、谢谢李总。”赵羽飞含糊应着,头往萨琳娜肩膀上一搭,眼睫垂落,装出昏昏欲睡的模样。
电梯门“叮”地弹开,顶层走廊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脚踩上去连一丝声响都没有。两侧的房门都是冷调的银色,没有门牌号,只嵌着个圆形的指纹识别器。李卓康走到最里头那扇门,指尖按上去,门“嘀”地轻响一声开了:“赵董,您住这间,里面安全得很。武总跟武小姐的房间在那头。”
赵羽飞点点头,被萨琳娜扶着进了房间。空间比想象中还大,客厅里摆着深棕色真皮沙发,落地窗外正对着澳海的夜景,霓虹灯光铺在海面上,晃得人眼晕。
“赵总放心,这房间的设计最讲究,住客的安全和隐私都能顾到,而且是完全隔音的!”李卓康说这话时,眼神若有似无地扫过萨琳娜,带着点说不清的深意。转身离开时,还顺手轻轻带上了门。
门刚合上,赵羽飞连忙抽回手臂,整个人瞬间瘫软在沙发里,声音里还带着七分酒意含糊道:“萨琳娜,今天辛苦你了,你也找间房早点歇着吧。”
萨琳娜却没动,声音裹着点娇嗲的水汽:“赵董,您都醉成这样了,我哪能放心走?再说……李总也没给我安排别的房间呀。”
她说着,指尖勾着窗帘绳轻轻一拉,厚重的窗帘顺着滑轨合上,房间里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只剩壁灯晕出暖融融的光。接着,她踩着细高跟,一步一步走到沙发前,不等赵羽飞反应,直接跨坐在他腿上,柔软的手掌轻轻搭在他的领带上,指尖慢慢摩挲着领带结。
赵羽飞脑子“嗡”的一声,像有根弦突然绷紧,面上却强装镇定,喉结动了动:“你、你做什么?”
萨琳娜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耳廓,红唇几乎要咬到他的耳垂,声音又软又黏:“当然是帮赵董宽衣解带,伺候您去洗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