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穿着拖鞋到他们那边去。
“王浩同志,你幼不幼稚的?啊?”
我抬手揪他耳朵,说是揪他耳朵,但其实力道并不大。
也是和他闹着玩。
“啊轻点轻点啊,儿子面前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啊?!
儿子,快给我求求情,让你妈轻一点,不然你老子的耳朵都要被揪下来了。到时候谁都知道你有一个耙耳朵的爹,抬不起头的可是你。”
他抱着儿子面向我这边,说着。
“耙耳朵不好吗?人家重庆人,不对,人家四川人都争先恐后的要当耙耳朵,就是知道耙耳朵才是幸福家庭的标杆。
这是一种荣誉好不好?你应该再努力一点,早点够到这一份荣誉。”
“我又不是四川人。”
他说。
我皱眉。
双手环胸,开始给他摆架子了:“嘿,我说你这个人还来劲了是不是?那我就是喜欢耙耳朵怎么办?
你还是不愿意喽?
我喜欢你都不愿意?”
“媳妇儿,咱们应该有自己的文化底蕴,不要老动不动就碰四川人的东西。显得我们没底子。
这太俗气了,你说是不是?”
“哦是吗?”
他点头,说“当然”。
“干什么?那你说说咱们贵州人,哦不,干脆把范围缩更小一点,那你说说我们遵义人,什么才是幸福家庭的标杆?
这样总可以体现文化底蕴了吧?”
“你容我想想。”
他说。
“嘁。”我双手叉腰,说:“我看你就是故意狡辩,这还需要想一想?
想一想的事情都是临时没有编出来的吧。”
我把手一甩,去洗手间,边走边说,只留给他一道背影。
“行了,你慢慢想,我去个洗手间。
对了!别乱教儿子,以后人家还要讨老婆的!”
他在后边“嘁”一声。
本来只觉得是小打小闹,我也压根不追求什么结果。
耙耳朵也好。
他临时还没编出来的话也好。
这些都没有他和儿子在我心中的份量大。
但没想到他还真的准备了一个答案。
当时月子中心刚准备好晚餐,送过来,儿子已经喂饱了,月子中心的人抱出去了,只有我和他在用餐。
“媳妇儿。”
“怎么了?”
我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鸡蛋,配着米饭吃得正得劲,他叫我。
“你之前问的问题,答案我已经想出来了,还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