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龙袍之上,瞬间被染得触目惊心!
他高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了两下,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气息微弱,奄奄一息!
“父皇!”
太子李泓发出一声凄厉的悲呼,眼中却闪过一抹无人察觉的得色!
他转身,指着已经彻底呆住的李景,发出雷霆般的怒吼!
“三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弑君!来人啊!将这个弑君的逆贼给朕拿下!!”
三皇子李景,如遭雷击,目瞪口呆。
他看着龙椅上不知死活的父皇,又看看面目狰狞、状若癫狂的太子,他……他完了……
子时刚过,夜色如墨。
本该是万籁俱寂的时刻,数十座府邸的重门却被近乎粗暴地擂响。
一个个睡眼惺忪、衣冠不整的朝中大员被人从暖被中拖拽而出,耳边是甲士冰冷的催促。
“宫中有变!陛下急召!”
一时间,马蹄声踏碎了长夜的静谧,火把的光芒在幽深的街巷中汇成一条条奔腾的火龙。
御书房内,血腥味与浓烈的丹药异香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地上的乌血尚未干涸,龙椅上,皇帝的身体早已被抬走,只留下一片狼藉。
太子李泓一身孝白,跪在空荡荡的龙椅前,双目赤红,声泪俱下。
他的身后,东宫一系的官员们个个捶胸顿足,神情悲愤。
“诸位爱卿!”
吏部尚书,太子太傅王德安,须发皆张,老泪纵横,颤抖地指着被甲士死死按在地上的三皇子李景。
“你们都看到了!此等狼子野心的逆贼!竟以献丹为名,行弑君之实!我大乾,何其不幸!陛下,何其冤枉啊!”
“血口喷人!”
三皇子一党的户部侍郎张诚立刻跳了出来,脸色涨红。
“冲虚道长乃得道高人,所炼丹药更是耗费无数天材地宝,怎会有毒!此事必有蹊——”
“蹊跷?”
王德安转身,眼神锐利,打断了他的话。
“人证在此!物证在此!陛下服下丹药后当场吐血昏厥,生死未卜!你还敢狡辩!张诚,莫非你也是这逆党的同谋?!”
一顶“同谋”的大帽子扣下来,张诚瞬间面如土色,嗫嚅着不敢再言。
李景的党羽们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谁都看得出,太子已然掌控了全局,此时出头,无异于螳臂当车!
三皇子李景被死死按在地上,发冠歪斜,状若疯癫,口中只是反复嘶吼着。
“不是我!是圈套!是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