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
越良泽的双眼,瞬间变的刺红,一个箭步上前,大手如铁钳一般死死掐住暗影的脖子,一字一顿道:“孤再问你一遍,嫣儿当真密谋要对孤下毒,是吗!”
那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
暗影被掐得满脸涨紫,呼吸困难,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是的,殿下……”
“哈哈----哈哈,好,很好……”
戾气十足的男音,让越良泽冷峻的脸上,带了一丝不正常的猩红,暗淡光影下,他那森森然的笑意,让人越发觉得可怖。
“既然嫣儿要杀我,那孤就早点回去,可别让嫣儿等久了!”
说罢,他猛地一甩手,将暗影如破布一般甩了出去。
暗影吐出一口鲜血后,艰难起身,“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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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施展轻功,消失在房内。
接着,越良泽早早便打发人去通知沐雪苒,告知她今晚会回来陪她用晚膳。
好让她提前做好准备。
果不其然,当他回到别院时,沐雪苒已端坐在桌边静静等候。
在暖黄的烛火摇曳下,映照得她姣好美丽的面容格外明媚动人。
越良泽抬手,屏退了屋内所有侍从,一时间,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嫣儿,听说你今日亲自下厨,为我煲了鸡汤?”
沐雪苒闻言,神色瞬间有些不自然,而后答道:“殿下想多了,我只是心血来潮,忽而有些手痒,所以动动手罢了,殿下若是不嫌弃,也可以尝尝。”
“原来如此,那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不过无妨,众然不是单单为我所做,我能尝尝鲜也好,劳烦嫣儿为我盛上一碗。”
于是沐雪苒镇定地起身,拿起汤勺,盛了一碗鸡汤,双手递向越良泽说道:“殿下,您尝尝看,咸淡是否合适。”
越良泽抬手接过鸡汤,修长的手指执起勺子,在碗中缓缓搅拌着,却并不着急入口。
“嫣儿,你可知道孤为何喜欢上你?”
沐雪苒垂下眼睑,盯着他的动作,漫不经心道:为何?”
口上虽然问着,但眼中显然对他的答案没什么兴趣。
越良泽微微仰头,神色有些缥缈:“其实孤的母妃,曾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母妃在世之时,可谓是独冠后宫,无人能及。所以,在孤还未出生之际,便被破格立为太子。而这份殊荣,引来了后宫众妃的嫉恨。所以母妃在生产那日,被奸人所害。自那之后,孤便被视作害死母妃的不祥妖孽,被父皇无情地弃入冷宫。”
“幼时在冷宫的那段时日里,我形单影只,身边没有一个真心相伴之人,那时候,我真的很不明白,为何我明明身为高贵的太子,却活得如同蝼蚁。而且,更糟糕的是,即便我被幽禁冷宫,但只要太子名分仍在,就无法避免他人的嫉恨与迫害。而且那时,我的身边,唯有一位老嬷嬷,愿意将我护在身后,嫣儿,你肯定无法想象,我曾经活的,还不如一条狗,哪怕是最卑微的太监宫女,也能肆意欺辱于我,而这所有的打骂、伤害,我都只能默默承受。”
“就这样,我熬到了七岁那年,那位唯一护着我的嬷嬷,最终也为了给我拿一块糕点,丢了性命。”
“也是自那以后,我便在心底暗暗发誓,此生定要不择手段,向着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攀爬。我要成为名副其实、手握大权的太子,更要登临皇位,让曾经那些欺辱我、践踏我的人,统统匍匐在我的脚下,让他们为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嫣儿,我的确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好人,这些年,在这吃人的宫廷之中,我历经磨难,也看透了人性的丑恶,所以我早已忘却世间所谓的温情与善良。”
“而唯有你,嫣儿,你干净,善良,美好,你是我渴望而不渴求的存在,你总觉得我与厉行云,心狠手辣,可是你可知道,善良的人在皇宫是活不下去的。”
“我永远不会忘记,八岁那年,我曾经在冷宫那昏暗潮湿的角落,亲手杀死那名夺走嬷嬷性命的老太监的场景,当时那人的血,喷洒在我的脸上,却激不起我一丝的怜悯,有的只是大仇得报的快感。”
“而我也并非天生恶毒,冷清冷性,只是我若是不为刀俎,那必为鱼肉,另外,我纵然与诸位皇子争取夺利,可我也不会随意残害无辜百姓,而是尽我太子之责,庇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