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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地脉深处的符文呼吸（第2页）

本就支离破碎的地面在岩崩术的巨力和凯恩的刻意引导下，瞬间彻底崩塌！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黑暗洞口猛地出现在凯恩脚下！烟尘混合着碎石冲天而起！

凯恩的身影，连同几块砸落的巨石，瞬间被这突然出现的深渊巨口吞噬！消失在地表之上！

格鲁姆的岩崩术轰然砸在凯恩消失的位置，将那片区域彻底化为齑粉，却只砸了个空！烟尘弥漫。

空中的三位传奇都微微一怔。艾琳娜指尖的风旋悄然散去，淡漠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似乎没料到这只蝼蚁竟用这种方式逃脱。格鲁姆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又恢复了漠然。罗兰周身的火焰则跳动了一下，仿佛带着一丝被戏耍的愠怒。

“地底？垂死挣扎罢了。”格鲁姆法杖轻顿，一股无形的波动渗入大地。他要将这只虫子连同地下的老鼠窝，一起碾碎！

……

下坠！无休止的下坠！

凯恩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搅拌机。巨大的岩石擦着他的身体滚落，撞击在周围不断塌陷的土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黑暗吞噬了一切，只有胸口那道次元风刃留下的淡青色伤痕，在绝对的黑暗中散发出微弱却致命的幽光，如同一个指向死亡的路标。

砰！噗！

凯恩重重砸在松软的泥土和碎石堆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混杂着内脏的碎片。他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胸口那道伤口更是传来撕裂灵魂般的剧痛，【不灭狂躯】的修复在法则侵蚀面前杯水车薪。意识深处的倒计时依旧冰冷：

11:32:15…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但上方传来令人心悸的恐怖压力！大地在哀鸣，在压缩！无形的土之法则力量，如同亿万斤的巨石，正透过层层土壤和岩石，从四面八方狠狠挤压而来！格鲁姆要将他活埋、碾碎在这地底深处！

“咳…不能…死在这里…”凯恩咬着牙，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他几乎是本能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一直死死攥在左手中的“裂地”图腾柱，狠狠地插进了身下的泥土里！

嗡——！

就在图腾柱的底端接触到大地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但异常清晰的脉动感，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跳，顺着冰冷的岩石柱身，微弱地传递到了凯恩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掌！

这脉动…古老、沉重、带着一种源自世界本源的韵律！它并非来自格鲁姆的法则碾压，而是来自更深、更遥远的地底深处！仿佛是整个艾泽拉星球的心跳！

【万法共鸣】！凯恩那濒临熄灭的意识，如同被这微弱的地脉脉动注入了一丝火星！天赋被动触发，瞬间被凯恩的求生意志强行转为主动！一股冰冷而高效的解析意念，如同无形的根系，顺着图腾柱疯狂地向下延伸、探知、解析那微弱脉动的源头！

“下面…有东西…在抵抗格鲁姆的法则…”凯恩模糊地意识到。那脉动的源头，似乎形成了一片微弱的、独立于格鲁姆法则领域之外的“净土”！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凯恩不再犹豫，双手死死抓住插在地上的图腾柱，以它为支点，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如同受伤的野兽般，朝着那脉动传来的方向，朝着更深、更黑暗的地底，疯狂地挖掘！刨开松软的泥土，撞开松动的碎石，不顾一切地向下钻去！

上方传来的土之法则压力越来越恐怖，挤压得他骨骼咔咔作响，口鼻不断溢出鲜血。胸口的次元风刃侵蚀也如同跗骨之蛆，持续消耗着他的生命力。但他只有一个念头：下去！到那脉动的源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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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向下挖掘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但对凯恩而言却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就在他感觉意识即将彻底陷入黑暗时，前方猛地一空！

噗通！

他连同大量泥土碎石，一起跌入了一个相对空旷的空间。上方塌陷的泥土暂时隔绝了格鲁姆那恐怖的法则压力，虽然挤压感依旧存在，但比之前好了太多。

凯恩瘫倒在地，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泥土的腥气。他勉强抬起头，【不灭狂躯】的微弱绿光勉强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

这是一个巨大的、明显由人工开凿的古老地穴！穹顶高达十数米，由粗大的、刻满模糊图腾的石柱支撑。空气冰冷而干燥，带着万年尘封的气息。最引人注目的是四周的石壁——上面布满了巨大的、风格粗犷原始的壁画！

壁画的内容，描绘着远古的牛头人先祖！他们比现在的牛头人更加高大、雄壮，肌肉如同虬结的山岩，毛发如同燃烧的火焰。他们围绕着巨大的篝火和图腾柱，进行着庄严而狂野的仪式。其中一幅占据核心位置的壁画最为震撼：一位顶天立地的牛头人先祖，双手紧握着一根比山岳还要巨大的图腾柱，柱底深深插入大地！以他为中心，狂暴的震荡波纹如同涟漪般扩散向四面八方！大地龟裂，山峰崩塌！无数面目模糊的敌人在这天灾般的震荡中粉身碎骨！壁画用夸张的线条和暗红色的矿物颜料，描绘出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感！壁画下方，还刻画着一些极其古老、扭曲如同蝌蚪的原始符文，散发着苍茫厚重的气息。

“先祖…”凯恩喃喃道，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油然而生。

他挣扎着爬到那幅核心壁画前，背靠着冰冷的石壁坐下。胸口的次元风刃依旧散发着冰冷的切割感，全身的伤痛如同潮水般涌来。他艰难地抬起焦黑破裂、布满血污的右手，颤抖着，轻轻地按在了壁画上那位引动地震的牛头人先祖脚下的大地上。

冰冷的触感传来。

就在他手掌接触壁画的瞬间，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