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苏璃羞恼地捶了他一下。
热水驱散了酒意,躺在柔软馨香的床榻上,凌川却毫无睡意。
苏璃依偎在他怀里,指尖无意识地轻抚着他坚实的胸膛,忽然轻声唤道:“相公…”
“嗯?”凌川搂紧她。
“听说…陛下传旨,命你三月后回神都受封?”她眼中带着忧色。
“是。”
“相公…”苏璃鼓起勇气,“我们辞官吧,离开北疆,寻个清净地方隐居,好不好?”
凌川知她忧虑,轻拍她肩头:“我知娘子忧心神都险恶,但此刻,还不是时候!”
他凝视着她:“苏家冤屈未雪,岳父血仇未报,即便遁世,你真能心安?”
“更何况,如今不止你我二人。我麾下将士,你照拂的百姓生计,我们若走,他们怎么办?”
“胡羯大军虽退,下次来犯必更凶悍,我预感战事不远,若我们抽身,北境七州百姓何去何从?北疆若失,胡骑踏破中原,又哪还有你我安身的净土?”
苏璃点头:“相公所言,小璃都懂!我虽为女子,却也生于将门,家国大义、民族气节,铭刻于心。我只是…只是忧心你!”她想起父亲前车之鉴,心头发紧。
当年父亲执掌四十万南系军,官拜正二品,入神都后亦如蝼蚁。凌川如今不过正五品镇北将军。
凌川看出她忧虑,温声安慰:“娘子宽心,我自有分寸,你相公也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信我!”
“我自然信你。”苏璃靠紧他,“可我不愿你冒险。若要以身犯险…我宁可…不报此仇!”说出这话,她心如刀绞,显是下了极大决心。
凌川心头一痛,拥紧她:“仇,必报。但我绝不会轻掷性命。娘子放心!”他语气坚定。
苏璃轻轻点头,眼中忧色却未褪去。
“记得狼烽口时我说过的话么?”凌川抚着她的发,“只要我们的根基足够深,势力足够强,任他是谁,也休想动我们分毫!”
“对了相公,这两个月,咱们的狼血酒销量暴增,如今酒坊已经扩建了几次,还是供不应求!而且,咱们的棉布费很受欢迎,虽然利润没有酒那么高,但每次出货都是被一抢而空!”苏璃眼神之中写满了成就感。
“娘子真厉害,你就是我的贤内助!”凌川轻轻刮了刮她的小鼻琼,说道。
说到这里,苏璃顿时来了精神,身体往上挪了挪,说道:“相公,你知道这两个月咱们挣了多少银子吗?”
凌川摇了摇头,问道:“有多少?”
苏璃伸出无根手指头,说道:“除去所有成本和支付给百姓的工钱,咱们净赚五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