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明摆着告诉你“生人勿近”的架势。
“这人谁啊?”陆桥往柳雨薇身边凑了凑,八卦道。
“不知道,看着好高冷,据说很多女孩喜欢这种。”柳雨薇小声说。
“你喜欢这种吗?”陆桥继续问。
柳雨薇噗嗤一声轻笑,白了他一眼,语气平常却带着笃定:“小女孩才喜欢那种冰山呢。我喜欢气质干净随和的,”她顿了顿,伸手轻轻拍了拍陆桥的胳膊,“喏,就你这款。”
“哥、嫂,我知道这是谁。”顾玉宸把脑袋挤在他俩中间,小声说。
“谁?”陆桥和柳雨薇异口同声。
“沐羽尘,沐家的麒麟子。”
柳雨薇美眸一惊,“沐家,那个沐家?那个七代勋贵,世袭罔替的顶级门阀?”
顾玉宸用力点头,略微抬高一点音量,带着点与有荣焉的意味:“正、是、啊!直到他爹,他们家世代都是定远侯,他们家的家训就是‘忠勇、守序、冰心、玉魄’。”
柳雨薇小声说:“可惜他爹死得早。”
顾玉宸点头:“是啊是啊。”
陆桥问:“等等,他爹死了,那他不就是现在的定远侯?”
顾玉宸脸上来了笑意:“嘿,这就是沐羽尘干过最骚包的事,这家伙拒绝了世袭罔替成为新的定远侯!”
陆桥大吃一惊:“为什么?他嫌不够?”
顾玉宸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哼,恰恰相反!人家觉得自己功勋不够,不配承袭祖宗的爵位!你别看他现在一百多岁,还是个铜卫,实际上早就到了银卫水准,只是自己不想升上去。牛不牛?”
“牛……”
“陆哥,你知道为什么他和赵峰走在一起吗?”
陆桥想了想,说:“他俩是亲戚?”
“不,他俩其实是同门,都是临城剑宗的剑胚子,而且是两代最强。”顾玉宸声音低沉,“沐羽尘一剑在临城剑宗当了70年魁首都无人超越,直到彻底离开宗门。但赵峰现在的表现不比当初沐羽尘差,估计会是下一代的剑宗魁首!”
“我去,那他俩有点装啊,在这搞新老交替?”陆桥问。
“以前我也这么想,以为他爱装逼,但后来了解了沐羽尘之后才发现,这人真的没得黑。”
“之前他奉命查锦云州巡查军备,你要知道锦云州牧赵文焕是朝中重臣,也是太子妃的叔父,权势煊赫。赵文焕大搞官商勾结,盘剥百姓,更有强征民夫、侵占良田。”
“结果沐羽尘玩真的,对美酒美人那都不看一眼,竟然在宴会上直接宣念调查结果,要直达圣听。”
“赵文焕也是个狠人,直接毁堤淹田,连人带屋消灭证据,还在水里放了数千河妖。”
“你猜怎么着?沐羽尘直接跳进河里,以一人挡河妖。”
“那时候他还没有现在这么强,差点死在那里。”
陆桥这下闻到味儿了,“所以他其实是你偶像?”
顾玉宸在上岱镇搞事也是说要揪贪官污吏。
陆桥没听到顾玉宸的回答,奇怪地转头一看,发现这家伙正猫着腰,一个劲儿地往自己和柳雨薇身后缩,恨不得把自己藏进影子里。
“你怎么了?”陆桥压低声音问。
“他过来了……”顾玉宸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明显的紧张。
“你怕他?”陆桥有点好笑。
“废话!”顾玉宸几乎是用气声在吼,带着点心虚和懊恼,“我们之前搞出那档子事儿,动静那么大,还差点捅了篓子……沐羽尘肯定看我不爽啊!在他眼里,我这种就是标准的官家纨绔、败类渣滓!”
他把自己缩得更小了,只敢从陆桥肩膀后面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瞄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