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微蹙,强大的精神力如同磐石,将那些混乱的信息强行镇压、隔离。
“巧手李!”陈观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沉稳有力。
“属下在!”巧手李强忍着激动和伤势,连滚带爬地跑上前。
“拓印!骨板所有纹路,包括裂痕走向!一丝一毫都不能错漏!”陈观将骨板递给他。
“是!阁主放心!”巧手李如同捧着绝世珍宝,小心翼翼地接过,立刻从怀里掏出特制的薄如蝉翼的拓印纸和药水,开始工作。
“老金!”陈观目光扫向废墟深处,刚才骸骨崩塌时,他似乎看到骨堆之下,露出的地面有些不同寻常的纹路。
“老金在!”地老鼠老金立刻窜了过来,鼻子和眼睛都在放光。
“仔细探查骸骨下方!任何异常痕迹、能量残留、人工开凿的迹象,全部记录!”
“明白!”老金应了一声,身形一矮,如同真正的老鼠般钻进了骨堆缝隙,消失不见。
陈观这才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剑,扫过全场。
幸存的几名钦天监观星士和黑煞卫,接触到他的目光,无不浑身一颤,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司徒弘倒在远处的血泊中,不知死活。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厉千雪和刚刚挣扎着爬起来的文仲身上。
“厉巡使,文监副,”陈观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葬龙涧的秘密,看来比你们想象的更加危险。这块骨板,以及这里的一切现,星陨阁接手了。”
厉千雪沉默了一下,面具下的眸子深深看了陈观一眼,最终缓缓收刀入鞘,沙哑着声音道:“…陈阁主神功盖世,力挽狂澜。若无阁主出手,我等今日尽数葬身于此。此间之事…镇邪司…不再插手。”她的话语中,透着一丝疲惫,也带着一种复杂的认命。
文仲则挣扎着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急切和求知欲:“陈阁主!文某并非要争抢!只是…只是这骸骨能量爆的特性…那混杂的意志…还有这骨板…它们蕴含的信息,可能关乎…关乎整个天地灵气的根源异变!甚至…可能是上古那场‘大寂灭’的线索!恳请阁主,若有现,可否…可否让我钦天监一观?哪怕只言片语,或许就能解开困扰钦天监数百年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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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观看着文仲眼中近乎狂热的求知光芒,又瞥了一眼厉千雪沉默的姿态,略一沉吟,道:“可以。若有关于天地异变、上古之谜的线索,星陨阁会斟酌与钦天监共享。但前提是,今日葬龙涧内生的一切,以及这块骨板的去向,必须保密。若消息外泄……”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噤若寒蝉的钦天监和黑煞卫幸存者,最后落在司徒弘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文仲精神一振,立刻躬身:“文某以钦天监千年声誉起誓,今日之事,绝不出自我口!他们……”他看了一眼那些手下,“也绝不会泄露半个字!”他明白,这是陈观最大的让步。
厉千雪也微微颔,算是默认。
就在这时,老金灰头土脸地从骨堆里钻了出来,手里捧着一块巴掌大小、沾满泥土的黑色石板碎片,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惊骇:“阁主!阁主!下面!骸骨下面有东西!不是天然形成的!是…是人工祭坛的残骸!您看这碎片上的纹路!”
陈观接过那黑色石板碎片。入手沉重冰凉,非金非石。碎片边缘残留着断裂的奇异纹路,那纹路的风格,与星纹骨板上的玄奥截然不同!更加扭曲、混乱,充满了令人不安的亵渎感,隐隐透着一丝…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诡异气息!
与此同时,文仲手中的一枚小巧的玉质星盘,在靠近这黑色碎片时,突然出急促而紊乱的嗡鸣,指针疯狂乱转!
文仲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失声惊呼:“这…这波动…空间…异界…不对!是…是‘门’的气息?!这祭坛…难道是……”他猛地抬头,看向陈观,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一种触及世界真相的惊悚。
陈观摩挲着碎片上那扭曲的纹路,感受着其中残留的、微弱却令人极度不适的异种气息,再看向手中布满裂痕的星纹骨板,最后目光投向黑风山脉更深处那被无尽瘴气和黑暗笼罩的莽莽群山。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幽深。
这葬龙涧,恐怕并非终点。骸骨,星纹,骨板,还有这诡异的祭坛碎片…这一切,都指向了山脉更深处,一个可能埋藏着这个世界真正惊天秘密的地方。
“收拾现场,救治伤员,带上司徒弘。”陈观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该回去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向山脉深处,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黑风山脉的水,比我们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深。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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