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你爹说吧,好好一个金家大小姐,怎能送到乡下去?你看这不,在乡下住了一阵后,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
她说前半段话的时候,金瑶还听着,因为她刚刚顾着看陆有地去了,确实没有太注意行为举止。
但是后半段话,她就不爱听了!
哪有当着陆有地一家人的面说这种话的?
这无异于当众说,陆家人连基本的礼仪都没有,才以至于她这个千金大小姐,在那里待了一阵后,变得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
她喜欢陆家,在陆家度过的时光于她来说是最快乐的时光。
再说了,一个人如果是发自内心地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至少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这样的话,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金瑶抬眸,冷声道:“祖母,我记得从小我娘就教我,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是谓妇言。
你现在当着我未来夫婿一家的面,说我到了他们家后变得没有礼仪了,合适吗?”
“放肆!说你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你还不服气!你看看,哪家的大家闺秀是这样跟祖母说话的?”金家老太太气得脸色一沉,“下次要是还敢这样不服管教,顶撞祖母,就等着我用家法吧!”
金瑶弯了弯唇:“祖母是觉得我哪句话说错了?”
金家老太太猛地一噎。
金瑶的继母王氏是金老太太一手选中的,而那王氏惯是个能说会道的,一向很讨金老太太喜欢。
今年出了坑金瑶那件事后,王氏跪在金老太太门前,跪了足足一天一夜,水米未进。
金老太太动了恻隐之心,想做她和金瑶的和事佬,偏偏金瑶不但不领情,还严肃地指出老太太这种做法是典型的和稀泥。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做为这么大家业的金家的当家主母,这样不明辨是非怎么行?
金老太太被她噎得哑口无言。
虽然说不赢金瑶,但是,也看金瑶更不爽了。
眼下见自己说请家法,金瑶竟是这样一种反应,金老太太简直火冒三丈。
以前她只要说请家法,小姑娘多少会有些紧张和害怕,现在竟还直接这样质问自己。
她的老脸算是被这个死丫头丢光了。
陆有凤冲金瑶暗暗眨了眨眼睛,这样不动声色地维护他们一家,她真的很感动。
她适时开口道:“金老太太,金姑娘日后就是我的嫂子了,结婚后住哪里是她的自由。
很有可能她以后大部分时间都会住在我们有福村。
毕竟酿酒厂越做越大,也越来越离不开她。
我家相对而言,确实没有太过讲究繁文缛节。
但是,也绝非是不讲礼仪的家庭。
相反,我们相处和谐,彼此真诚,更没有太多算计。
金姑娘在我家过得很自在,也很安心。这没有什么不好。
如果老太太介意的话,她日后回来拜见老太太的时候更讲究礼仪就是。
我们此番前来,是为金掌柜庆祝生日的。可不是来让老太太不高兴的。
等下扫了金掌柜的兴致,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