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苗绣的图腾在她们身上流转成光,全场寂静,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我走上台,接过话筒。
“很多人问我们,为什么要数字化非遗?”我环视全场,“有人说,这是对传统的背叛。可我想说——真正的背叛,是眼睁睁看着一门技艺在沉默中死去;是某些机构打着‘保护’的旗号,把传承人变成合同工,把文化变成专利,把历史变成账本上的数字。”
台下有人开始鼓掌。
“我们今天上线的每一项数据,都会同步到火种基金会的公开平台。”我声音沉稳,“因为我们相信,文化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也不属于任何一个组织。它属于时间,属于土地,属于每一个愿意伸手接住它的人。”
“而有些人……”我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屏幕,落在那栋玻璃大厦上,“他们害怕的,不是我们做这件事。他们害怕的是——我们做得太公开,太透明,让他们藏在阴影里的手,再也伸不出来。”
话音未落,现场已是一片沸腾。
三小时后,谢明远发来消息:蜜罐系统触发二级警报,对方开始批量导出数据,并尝试反向植入木马。
我们放行了部分“关键参数”,实则全是带有追踪标记的虚假模型。
他们的服务器已经在接收“宝藏”,却不知道,每一字节都在为我们绘制通往核心的路径图。
深夜,我独自坐在办公室,窗外城市依旧喧嚣。
手机震动,是一条加密邮件。
发件人:未知
标题:你母亲没告诉你的事
我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未点。
就在这时,桌上的座机响了。是王政府官员。
“林致远,项目备案材料我们已经审核通过。”他说,“但有件事你得知道——火种源刚刚向国际文化署提交紧急仲裁,指控你们的数据来源涉嫌侵犯‘知识产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笑了:“让他们告。我们不怕对簿公堂。”
电话挂断,我抬头看向墙上那幅老照片——是我父亲年轻时在村口教孩子扎灯笼的场景。
那时的光,是暖的,是真实的。
而现在,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我打开邮箱,终于点开了那封邮件。
第一行字跳出来:
“你父亲的死,不是意外。”我盯着那行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你父亲的死,不是意外。”
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像一道无声的审判。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连窗外城市的喧嚣都被隔绝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我手指微微发抖,却强迫自己往下翻——邮件没有附件,只有一段话: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父亲的笑容浮现在眼前——那个总穿着旧布鞋、蹲在祠堂门口教孩子们写毛笔字的男人,那个在我送外卖时偷偷往我保温饭盒里塞煎蛋的父亲……他不是死于命运的无常,而是被人亲手推下了悬崖。
愤怒如岩浆般从心底涌起,烧得我双眼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