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正门的自动玻璃门缓缓分开,冷风夹杂着消毒水味灌进我的衣领。
小伍哥拽着那个西装男的领带,像拖着一袋霉的粮食,男人的皮鞋在瓷砖地上打滑,出吱嘎的声响。
&0t;你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回去陪着吗?&0t;
小伍哥猛地回头,眉骨在顶灯下投出锋利的阴影。
他手里的西装男趁机缩了缩脖子,领带勒出的红痕在惨白灯光下像条蚯蚓。
&0t;我我&0t;
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水果刀。
小伍哥突然笑了,眼角挤出几道细纹。
&0t;好奇心害死猫,你知道吗?&0t;
&0t;嘿嘿。&0t;
我干笑两声,目光移到了在西装男颤抖的右手上,他的指甲缝里嵌着黑红色的污垢,像是干涸的血迹。
很快,男子将我俩带到了地下停车场。
此时,地下停车场里所有的灯管正‘滋滋’作响,每隔三盏就有一盏在抽搐。
水泥柱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缝,某个角落里还传来水滴敲打金属的声响。
西装男佝偻着背走在前面,后颈的烫伤疤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时隐时现,像只窥探的眼睛。
“大……大哥,我去开车,你们在这等我……等我啊。”
男子说完,如释重负一般快步跑到一边去开车。
随后一声引擎轰鸣撕裂寂静,一辆银色丰田歪歪斜斜地冲过来。
车头右侧凹陷得像个被踩扁的易拉罐,大灯玻璃碴子摇摇欲坠地挂在灯框上。
保险杠耷拉在地上,随着颠簸刮出一串火星。
当车停在我面前时,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小伍哥对这些人干嘛了?
&0t;大哥,请……请上车。&0t;
西装男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他拉车门时小指残缺的部位在门把手上蹭出一道油亮的痕迹。
我注意到他坐进驾驶座时,裤管掀起露出脚踝,那些淤青排列得异常整齐,像是被某种机械夹具勒出来的。
小伍哥踹了一脚变形的车门,金属哀鸣声中,我瞥见副驾驶座椅上有几滴喷溅状的黑点。西装男立刻用袖子去擦,结果只是把那片污渍抹得更开。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额头上的汗珠滚进眼睛里也不敢抬手去擦。
&0t;往里面挪。&0t;
小伍哥的声音很轻,西装男却像被电击般弹了一下,差点撞上车顶。
车子驶出医院时,仪表盘上的动机故障灯一直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