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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沉默课堂（第1页）

我是在刺骨的寒意中醒来的。

后脑勺传来钝痛，仿佛有人用铁锤敲打过我的颅骨。睁开眼时，白炽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惨白的光线下，粉笔灰在空气中缓慢漂浮。三十张木质课桌整齐排列，每张桌前都坐着身穿蓝白校服的学生。

这不是我记忆中的任何地方。

最后清晰的画面是暴雨中失控的卡车，挡风玻璃上炸开的蛛网状裂痕。而现在我的手掌正按在冰凉的课桌表面，指腹下是某届学生用圆规刻下的歪斜字迹——&0t;终焉之地&0t;。

&0t;新来的？&0t;

左侧传来压低的声音。转头看见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他正在笔记本上画教室平面图，笔尖在纸面留下深蓝色墨迹。我注意到他左手小指缺了第一节。

&0t;我叫齐夏。&0t;他没抬头，声音像钝刀切割冻肉，&0t;不管你怎么来的，记住三点：一、别相信原住民；二、每天的游戏必须参加；三、午夜前回宿舍。&0t;

讲台上的教师突然用教鞭抽打黑板，出爆竹般的炸响。那是个穿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镜片后的眼睛没有反光，像两颗玻璃珠嵌在蜡像脸上。

&0t;今天是开课第一天。&0t;教师嘴角咧开到耳根，&0t;我们玩个热身游戏——找出说谎的学生。&0t;

教室后排传来椅子倒地的闷响。穿皮衣的壮汉站起来骂了句脏话，下一秒他的头颅像被无形的手拧转180度，颈椎折断的声音清脆得像掰断芹菜茎。尸体倒地时，我看见他后颈浮现出血色数字&0t;10&0t;。

&0t;违反课堂纪律，扣十分。&0t;教师用教鞭戳了戳尸体，&0t;满分一百分，零分出局。&0t;

穿校服的npc学生们出整齐的笑声，嘴角扬起完全相同的弧度。我的胃部抽搐起来，余光瞥见右侧过道有个女生正在撕笔记本。她将纸页塞进嘴里咀嚼，鲜血从牙龈渗出，在本子上写满&0t;都会死&0t;。

&0t;游戏规则很简单。&0t;教师敲了敲黑板，粉笔字自动浮现：

【沉默课堂】

1课间前找出说谎者

2禁止喧哗随意走动

3允许传纸条

4错误指认扣20分

窗外传来下课铃，但天色诡异地暗了下来。挂在墙上的电子钟开始倒计时：59:5958:58

&0t;现在开始自习。&0t;教师坐回讲台，从抽屉里取出半颗腐烂的人头，用裁纸刀慢条斯理地剥头皮。

我撕下笔记本一角，给齐夏写纸条：&0t;什么叫出局？&0t;

他的回复来得很快，字迹锋利得像刀刻：&0t;你见过被踩碎的蟑螂吗？内脏爆出来那种。&0t;

前排穿白大褂的男人突然转头，金丝眼镜链晃出细碎反光。他微笑着递来纸条：&0t;楚天秋，临床心理学博士。你身上有新鲜的血腥味，刚死的？&0t;

我这才现自己的衬衫下摆浸着尚未凝固的血。记忆像坏掉的投影仪闪过几个画面：急救车的警笛声、护士大喊&0t;血压持续下降&0t;、心电图拉成直线的蜂鸣

&0t;别理他。&0t;齐夏的新纸条被扔过来，&0t;楚天秋喜欢收集濒死体验。&0t;

教室突然剧烈震动。吊灯摇晃时，我看见天花板上爬满蛛网状的黑色血管。左侧第三排的女生开始用美工刀削铅笔，木屑混着指尖的血落在习题集上，她却在笑。

时间过去二十分钟，倒计时变成39:173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