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给本座打马虎眼!”
元凤气得一屁股坐在江笛对面。
端起他刚给自己倒的那杯茶,咕咚一口灌了下去。
仿佛那茶水是江笛的血。
“洪荒!洪荒出大事了!”
“天都要塌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品茶?!”
江笛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手指轻轻敲击着温润的玉案:
“塌不了。说说,出什么幺蛾子了?!”
元凤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腾的怒火。
但语气里的焦急和愤怒还是压不住:
“你前脚刚进混沌,后脚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臭虫老鼠就全冒出来了!”
“跟约好了似的!”
“人族…人族现在成了风暴眼!”
“那些畜生,专挑最弱小的部落下手,手段之残忍…”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画面。
“屠戮妇孺,抽魂炼魄…简直丧尽天良!”
江笛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指关节捏得白。
玉案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娲皇宫…那位没动静?!”
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哼!”
元凤出一声充满嘲讽的冷哼:
“那位倒是坐得安稳如山!稳得让人心寒!”
“就人教那位,派了他那个宝贝徒弟玄都大法师过去露了个脸,算是意思意思。”
“意料之中。”
江笛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眼神幽深。
“女娲走的是造化之道。”
“当年游历洪荒时她就说过,‘造物者无欲,受造者何须感恩?!’。”
“她求的是造化圆满,而非受造者的供奉。”
“人族的路,她不会插手引导,是生是灭,是强是弱,得他们自己趟出来。”
元凤不耐烦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
“谁要听你俩的陈芝麻烂谷子!”
“现在火烧眉毛的是,宁儿和宣儿都在人族祖地!”
“他们彻底卷进这个旋涡中心了!我…”
她咬了咬下唇,那份为后辈揪心的焦虑再也掩饰不住。
“把心放回肚子里。”
江笛放下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