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越过那些惊惶失措的保镖和佣人,直接落在了书房门口的魏延身上。
“魏延,”
“你被捕了。”
魏延盯着沈风,脸上僵硬的肌肉忽然松弛下来,竟笑出了声。
那笑声里有自嘲和解脱。
“沈风,到底是你赢了。我认栽,是我小看了你。”
“你不是小看了我。”
“你是小看了这个国家,小看了我们的人民,更是小看了这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他走在魏延面前,没有像对待普通犯人那样拿出手铐,伸手进口袋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截锈迹斑斑的铁链,上面还带着干涸暗红色的痕迹,正是从龙岩村那个幸存的老人脚上取下来的。
“这是你当年赐给他们的‘荣耀’。”
沈风手一扬,沉重的铁链被扔在魏延脚下。
“现在,我原物奉还。”
魏延的目光盯着脚下那截铁链。他的身体颤抖,那张一直靠意志力维持着的镇定面具在这一刻寸寸碎裂,彻底崩溃。
他眼前的景象扭曲了,别墅的奢华消失不见,现出一片是龙岩村的火光和黑烟。
他仿佛能看见几百个面目狰狞的冤魂正从十八层地狱里伸出血手要将他一同拖下去。
“啊——!”
一声凄厉惨叫撕碎了这栋山顶别墅长久以来的宁静。
那个曾经在南粤跺一脚就能让官场抖三抖权势滔天的“南天王”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丧家之犬瘫软在地,屎尿齐流。
魏延最后还是倒台了。
以他为核心,在南粤这片土地上经营了几十年的庞大关系网在沈风毫不留情的雷霆手段之下被连根拔起。
抓捕行动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
这一周,南粤省各级纪委、检察院、公安部门的办公楼几乎是二十四小时灯火通明。
在高层调查组的直接坐镇监督下,这些单位爆发出高效的行动力。
每天新闻上都会通报新的官员落马消息。
从副省级的大员到最基层的股级科员,名单越拉越长。
但凡与“龙岩村”有过牵连的人无论藏得多深都无一幸免。
一时间,南粤官场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那些过去削尖了脑袋想挤进魏延圈子靠着这棵大树乘凉的人如今都成了秋后的蚂蚱,惶惶不可终日,生怕纪委的车下一秒就停在自家楼下。
省委书记和省长,这两位名义上的南粤最高主官在这场风暴中展现出了惊人的求生欲。
他们几乎是把自己当成了沈风的编外下属,每天早晚两次雷打不动地亲自到沈风的驻地汇报抓捕工作的最新进展,姿态放得极低,谦卑得近乎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