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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堕轮回（第2页）

&0t;赤焰，别太苛刻。&0t;另一只毛色灰白的老狐狸慢悠悠地说，&0t;我看这小家伙眼神清亮，或许有几分灵性。&0t;

&0t;云崖，你总是这么心软。&0t;赤焰不屑地甩了甩尾巴，&0t;弱肉强食，这是妖族的铁律。没有实力的，迟早会成为别人的口粮。&0t;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小雪狐心里。几个月来，他已经见识过这个世界的残酷：一只野兔被狼群撕碎；生病的鹿被秃鹫啄食；甚至狐族内部，也常有为争夺领地而生的厮杀。

&0t;好了，雪姬可以留下，&0t;赤焰最后宣布，&0t;幼崽嘛看他自己的造化吧。&0t;

回洞穴的路上，小雪狐忍不住问：&0t;娘，为什么赤焰长老那么讨厌我？&0t;

雪姬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0t;不是讨厌你，孩子。他只是遵循妖族的法则。&0t;她轻轻叹了口气，&0t;我们雪狐一族天生弱小，能活下来的不多。赤焰是火狐，血脉比我们强大，所以他是长老。&0t;

&0t;那云崖长老呢？他好像不太一样。&0t;

&0t;云崖&0t;雪姬的声音更低了，&0t;他是异类。活了三百多年，却从不主动猎杀其他妖族。据说他年轻时遇到过仙人，得了些造化。&0t;她摇摇头，&0t;但这种例子太少了。大多数时候，强大就是吞噬弱小。&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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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狐沉默了。不知为何，这些话让他心里某个地方隐隐作痛，仿佛触碰到了某个被深埋的记忆。

夏末的一个夜晚，灾难降临了。

小雪狐被一阵刺鼻的血腥味惊醒。洞穴外传来凄厉的惨叫和野兽的咆哮。

&0t;狼族偷袭！&0t;雪姬一跃而起，叼起小雪狐的后颈就往外冲，&0t;快走！&0t;

一出洞穴，眼前的景象让小雪狐浑身抖。月光下，数十只巨狼正在狐族聚集地肆虐。地上已经躺着好几具狐尸，鲜血染红了草地。

&0t;往北跑！去迷踪林！&0t;雪姬放下他，狠狠推了一把，&0t;别回头！&0t;

&0t;娘！那你——&0t;

&0t;我去引开他们！&0t;雪姬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0t;记住，活下去！&0t;

不等小雪狐反应，母亲已经转身冲向狼群，出挑衅的尖啸。两只巨狼立刻追了上去。

小雪狐本能地想要跟上，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以他现在的体型，去了也是送死。含着泪，他转身向北方的密林狂奔。

身后不断传来惨叫和撕咬声。每一声都像刀子割在小雪狐心上。他不敢回头，怕看到最不愿见到的场景。

跑着跑着，前方突然窜出一道黑影。一只年轻的灰狼拦住了去路，黄色的眼睛里满是嗜血的兴奋。

&0t;小点心，&0t;灰狼咧嘴露出森白的獠牙，&0t;自己送上门来了。&0t;

小雪狐浑身抖，但求生的本能让他摆出了防御姿势。他想起母亲教过的——面对强敌，要么逃，要么拼死一搏。

逃不掉了。只能搏命。

灰狼扑来的瞬间，小雪狐不知哪来的勇气，猛地跃起，一口咬向对方的咽喉。这一下又快又狠，竟真的让他咬住了！

温热的鲜血涌入喉咙，带着铁锈味。灰狼吃痛，疯狂甩动身体，把小雪狐重重摔在地上。剧痛传遍全身，但他死死咬住不松口。

&0t;小畜生！&0t;灰狼怒吼着，爪子在他腹部撕开一道口子。

剧痛让小雪狐眼前黑，但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那不是狐族的情绪，更像是某种被尘封已久的记忆在苏醒。

&0t;我不是食物！&0t;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刹那间，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小雪狐体内爆。他的皮毛泛起淡淡的银光，咬合力骤然增强。灰狼的喉骨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眼中的凶光迅暗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