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矿工声音嘶哑,带着哭腔,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砰砰砰!”
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
几十个矿工,如同风吹麦浪般,齐刷刷地跪倒了一片!
压抑了太久的哭声,再也抑制不住,从这些饱受苦难的汉子们喉咙里迸出来。
不是哀嚎,是宣泄!
是绝望中看到一丝光亮后的激动!
“谢世子爷大恩!”
“世子爷活命之恩啊!”
“呜呜呜…娃他娘…娃他娘有救了…有药钱了…”
哭声、喊声、磕头声,混杂在一起。
场面悲怆,却又带着一种新生的力量。
林风和四名护卫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
他们握刀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些。
秦烈静静地看着,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
但那双深邃的眼底,冰层似乎融化了一丝。
他上前一步,弯下腰,伸手扶住了那个还在磕头的老矿工。
“老人家,请起。”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冷冽。
“王府亏欠你们。”
“日后,还需仰仗各位,重整矿山。”
老矿工被秦烈扶起,浑浊的老泪纵横,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紧紧抓住秦烈的胳膊,如同抓住唯一的浮木。
“世子爷…老朽…老朽赵铁栓,在这矿上刨食三十年了…命贱,但…但认得矿!”
“世子爷信得过,老朽…老朽这条命就卖给王府了!”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
秦烈看着他眼中那份沉甸甸的、几乎是用生命换来的经验,点了点头。
“好。”
“赵铁栓听令。”
秦烈声音陡然一肃。
赵铁栓下意识挺直了佝偻的背,尽管这让他疼得龇牙咧嘴。
“本世子命你,暂代矿山管事一职!”
“给你三日时间,点清矿上所有人员、物资、工具。”
“凡愿留下的,按新规登记造册。”
“凡有伤病的,立刻集中医治。”
“凡有李家爪牙遗留的祸害,无论人、事,一律清出!”
“三日后,我要看到一份详实的章程!”
“你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