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背脊发凉,冷汗涔涔,连忙跪下:“多谢景公救命之恩,日后王贲唯命是从,绝不涉足政事!”
“起来吧。”
高景抬手,道:“皇帝暗线众多,明珠是其一,管家胜亦是其一……他甚至可能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
只要我问心无愧,何惧监视……望王家亦能如此。”
“多谢景公指点!”
王贲诚挚道谢,起身时瞥了胜一眼。
胜苦笑,身份早被高景识破,但高景非但未加防范,反而委以重任,掌管部分暗势力。
高景之坦荡,令胜心生敬意。
“你来意我已知。”
高景严肃:“尾巴已除,你明日斥责王赫一番,以示清白。
若王赫再诱你,便顺水推舟。”
王贲愣住,随即明白:“景公之意,是让我用间?”
高景点头:“如此,你可立功,在皇帝与公子面前,可抵消过错。”
王贲松一口气,叩首:“多谢景公。”
高景对胜说:“将尾巴送至上将军府,伪装成弩箭所杀。”
又对王贲:“你回去后,制造些动静,让王赫信服……去吧。”
王贲拱手:“末将明白!告退!”
胜带王贲离去后,明珠依偎高景,轻声:“君上为何救他?”
高景轻抚她脸颊,笑道:“当初我提军队改革,王翦上将军大力支持,如今该还此人情。
且王家在军中影响甚广,此事不宜牵连军方。”
明珠搂住高景,低语:“公主让奴婢尽心侍奉君上。”
高景笑容满面,因赢阴嫚有孕。
“国师来了。”
胜低声禀报后退下。
月神轻纱遮面,静静站立。
高景手持无字书,未抬眼,言:“未料你也牵涉其中。”
月神至其对面坐下,自斟茶饮,又为高景斟满,问:“景公召我,仅为此事?”
高景微蹙眉,反问:“你如此笃定,乃皇帝之意?”
月神杯盏稍停,继而淡然饮之,道:“是或否,何差?”
高景轻叹,道:“庄子述‘丽姬悔泣’之事。”
月神置杯,言:“愿闻其详。”
高景望她一眼,述道:“丽姬,艾封人之女。初至晋国,泪湿衣襟。及至君王侧,共枕同食,方悔昔日之泣。焉知死者不悔求生之时?”
月神笑:“丽姬非一,你对现状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