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奇木,能生天地元气……墨家朱雀即以此木造,虽名滑行,实则借气流高效近似飞行。
扶桑神木,尤为出众……与别处直接挖走移栽不同,虞渊的扶桑神木为高景所保。
蜃楼仅植其一段枝条。
高景从不以现代科学观干扰机关术发展……二者体系迥异。
“咚~”
船撞岸边小木桥,轻响传开,湖面涟漪荡漾。
码头边立一清秀女子。
素裙丝巾,长发如瀑,明眸闪烁。
昔日温婉,今添冷傲,眉宇间复杂情绪涌动:“你来此为何?”
高景放下撑杆,笑吟吟地走下船,对端木蓉道:“蓉姑娘,多年未见,这便是你的迎接方式?”
端木蓉,这位医家女子,冷哼一声回应:“明知多年未见,也未见你踏足此地。”
高景轻笑:“虽如此,书信却从未间断。记得你曾问,医家能治人,谁能治这乱世?时至今日,你可有了答案?”
端木蓉不悦地转身:“你是来炫耀成就的吗?”
“或许,我确实以行动回答了乱世之问,只是代价是少了与你相聚的时光。”高景走近端木蓉,轻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我多次邀你前往咸阳,加入百家学宫,却总被你婉拒。未曾想,你最终投入了墨家的怀抱。”
端木蓉挣脱他的手,朝小院走去:“墨家有何不好?再说,你已亲邀刑家,医家又何必多此一举?”
“医家与刑家,理念之争竟也如此激烈。”高景微笑,紧随其后,“皆为治病救人,医家重个人经验,刑家则求普适规律。身为病人,我愿求医家;但作为帝国领航者,刑家能迅速普及,解救万民于水火。”
端木蓉怒道:“哼,我不与你争辩。你去找你的刑家便是。”
言罢,她仍领高景进了小院,进屋后端茶递水。
高景随手翻阅架上书籍,笑道:“这是老子的‘道气’理念?”
端木蓉放置茶杯于桌:“师傅临终前说,‘道气’对医家有益。”
“可曾理解?”高景放下书,坐于桌前。
端木蓉对坐,摇头:“不甚明了。”
高景沉思片刻,缓缓道来:“古人论‘气’,却难明其真义。老子视‘气’为生机,即生命力,唯有生机,方能保人不朽,草木常青。‘气’在体内运行,强弱不一,此循环往复、增减更替,便是人体之‘道’。基于此,人宗鹖冠子提出了‘元气’之说。”
端木蓉疑惑:“我为何从未听闻?”
“因鹖冠子提出此说,已是身后之事。”高景解释道。
端木蓉面露疑惑,高景忍俊不禁:“鹖冠子昔日是假死,将人宗掌门之位传给逍遥子后,便以假死之名遁世。”
端木蓉轻抿嘴唇,言道:“此乃道家常态,非隐于山林,即游于尘世。”
“‘元’寓意起始,象征元气乃万物之根源。”
高景思索着说:“老子言‘道气’,意指万物内在皆含气,而鹖冠子的‘元气’论,则是对老子‘道气论’的延续与拓展,用元气的运动变化阐释万物的诞生、成长、变迁与消逝。
这与庄子的‘精气论’颇为相似,却较老子的‘道气’更为深入。”
端木蓉低声呢喃:“道气论、精气论、元气论?”
“其间尚有‘心气论’。”
高景笑道:“此乃宋銒与尹文二位先贤所提。‘心气论’认为心脏为人之要害,内藏一种特殊之气,驱动人的行为与思考。
此特殊之气,‘心气论’称之为‘炁’,源自《老子》‘五藏生五炁’之说,意指五脏各生一种独特之气。